宗鹽出去之後,并沒有打算立刻就走。
她環顧這奢華的包間,然後徑直走向衣櫃,一拉開,不知名的木質調香味幽幽漫出。
裡面果然存放了幾身衣服。
她取了一件看起來還算日常的内搭和褲子,把自己身上打濕的裙子換了下來。
這條裙子還是公司出錢買的,最好還是别糟蹋了。
找到毛巾,擦拭頭發,她坐到沙發上,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心中難得生出茫然。
又過了一會兒,門鈴響起。
宗鹽有些疑惑,打開門,酒店的侍者手裡端着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見是陌生面孔開的門,有些驚訝。
但職業素養會驅散不該有的好奇心,她在取得宗鹽同意後,進門,目不斜視,将盒子放在了床頭邊。
“您好,這是司少要求的物品,請注意查收哦。”
宗鹽點頭。
侍者禮貌地彎腰,剛要離開,便看到椅子上搭着的濕裙子。
“要替您去幹洗這條裙子嗎?半個小時内可以給您送回。”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宗鹽正煩惱過會怎麼下去繼續宴會,酒店服務正好幫了她。
“那就麻煩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原來酒店還有這些服務,幾乎沒有住過這類地方的宗鹽也算是有了新的體驗。
不過……她手摸了摸身旁真皮沙發的油潤光滑質感。
大概還是因為這是最好的套房,才會配備最周全的服務。
這才是司疆習以為常的生活。
宗鹽在套房裡逛了一圈,成功開了眼界,佩服于特權階層享受的資源後,從小冰箱裡拿了瓶唯一适合當下的——礦泉水。
上面的标注全外文,連瓶身都是質感很好的玻璃。
再看冰箱裡剩下的,都是沒有見過的洋酒。
“……”
宗鹽決定不去思考這瓶水要多少錢。
她擰開蓋子,握着水,回到床邊。
眼睛盯着櫃子上的盒子,抿了口水,手指敲打膝蓋,思索。
裡面會是什麼?
司疆帶着熱汽,面泛潮紅地走出來時,便看到一個本應該離開的女人,正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正要去拿一個盒子。
她真的沒走。
還沒等他心生喜悅,他便馬上意識到那個盒子是什麼。
“咳咳!”
司疆生硬地咳嗽兩聲,有些緊張地抓着浴袍的系帶。
宗鹽轉頭,手剛剛落到盒子上:“?”
“冷就穿好衣服。”
她瞥了眼男人大開的領口,都快松到腰胯上了。
司疆僵了嘴角。
“謝謝,不冷!”
他故意把系帶的結用力一拉,腰部凹陷的弧度與肩寬形成完美的對比。
隻是……他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宗鹽把一切看在眼裡,沒有拆穿。
剛剛還在浴室裡大發脾氣,現在兩人之間的氛圍又和緩了下來,但這樣的和緩反而讓司疆渾身都不自在。
他又看了眼宗鹽身上的衣服。
那是他地震前最愛的一套休閑裝,穿了好幾次。
汲拉着拖鞋,司少雙手插兜(浴袍的兜),來回不明所以地踱了幾步,在宗鹽的目光下,又故作鎮定地站直。
随後又洩氣般把鞋子踹出去,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小冰箱處,熟練地打開,摸出一瓶紅酒——
“你在拿什麼?”
宗鹽問道。
語氣平淡,卻又似乎有着某種威懾力。
司疆動作頓住,手裡冰冷的酒瓶開始發燙。
“……你管我。”
靠,怎麼順手就來拿酒了。
他沒有想喝酒的。
就是不做點什麼,就不自在。
“不敢。”
宗鹽從床上站起來,把喝了一半的水放在旁邊,整理衣服。
“既然司少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這身衣服暫時借用,待會換回我自己的裙子,會讓酒店拿去幹洗還給你。”
她突然就要走。
司疆狠狠地把酒瓶往裡一塞,冰箱門一甩。
“老子就是打開看看。”
他雙眼又開始升起火焰,警惕地看向宗鹽。
仿佛隻要她再往外挪一步,他就會氣炸。
宗鹽眉梢一動,重新坐了回去。
她本來就沒打算走,要等裙子送回來。
那個在浴袍勾勒下顯得更加瘦削的男人很不情願地一步一步蹭了過來。
他趁宗鹽不注意,快速掏走盒子,藏在自己身後。
宗鹽:“你……”
不等宗鹽問出口,他連忙張嘴:“你為什麼沒走。”
說完,緊緊盯着宗鹽的眼睛,似乎想判斷她要說真話還是假話。
宗鹽卻隻是回問:“為什麼這麼問?”
她看向司疆的眼神同樣專注。
司疆咬牙:“是我先問你的。”
宗鹽:“不代表我一定要先回答。”
“你!”
司疆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