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袤咬牙,看了眼整個人仿佛都要朝他撲過來,撕咬他的司疆:“可是……”
“白袤,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白袤魂不守舍地走了,邊走還邊回頭。
直到他也走了。
剩下三個人的對峙就更加的壓抑。
陳柏此時心裡快恨死眼前這個女人了。
如果不是她,他兄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就是因為他也知道,司疆當時死都要護住宗鹽的身份。
他才一直靜默不語。
然而現在,一切好像都無法恢複正常了。
他絕望地想,司疆可能真的瘋了。
誰都救不了了。
宗鹽雙手插兜,冷靜地走向他們倆。
“你先别過來。”
陳柏警告她。
他都快控制不住司疆了,自己的兄弟怎麼變成了一個野獸。
可宗鹽的神情裡卻一絲一毫的畏懼都沒有。
她隻是走到司疆面前,在對方猙獰的五官前,說:“司疆,你為什麼要這樣?”
司疆掙紮的動作一頓。
陳柏不滿地道:“他最近又睡不着覺了,明明在國外一切都好起來了,回來見到你,又開始了。”
“你是不是對他又做了什麼?”
“他今天甚至還在家裡縱火!要不是裝了自動滅火裝置,特麼就要燒成黑炭了!”
“你也走吧。”
宗鹽打斷他。
“哈?”
陳柏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我說,麻煩你也先離場。”
“我走了,難道你還能制住他?”
一個這麼瘦的女的能制住一個發瘋的成年男人?
陳柏不信。
宗鹽把手貼到司疆臉上,剛剛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的地方。
陳柏隻感覺司疆身體又是一抖,随即竟然真的慢慢放松下來。
“唔。”
宗鹽皺眉。
司疆偏頭咬住了她的手掌,狠狠地瞪着她。
宗鹽也沒反抗,隻是另外一隻手放到了他的脖子上,那根細長蒼白的脖頸就落在她手裡。
她握住了他的後頸。
司疆停止了掙紮。
陳柏無語至極。
松開了手。
他累死累活,怎麼感覺成為了這兩個人play的一環?
艹。
他看司疆,這操蛋的兄弟看都不看他一眼。
眼神全粘在了宗鹽身上。
艹。
老子不管了!
愛咋地咋地!
陳柏氣沖沖地走了。
現在,就隻剩下宗鹽和司疆了。
偌大的觀影廳裡,冷氣開得十足,激起人身上的雞皮疙瘩。
宗鹽動了動手指:“松口。”
司疆聽不見。
宗鹽捏住他的後頸,慢慢把手從他牙齒間拔了出來。
男人還在似不馴服的野獸瞪着她。
她轉了轉手,看上面的牙印。
咬的挺狠,很深,但沒有見血。
宗鹽不再在意,隻是問他:“司疆,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說讓我陪你睡覺,我也做了。”
“讓我補償,我也沒有拒絕。”
“甚至你自己買了道具,我也配合了你。”
“你還想要什麼?”
司疆聲音像滲了血:“你和他來看電影。”
“所以呢?”
宗鹽循循善誘。
“我有權利和任何一個人來看電影。”
司疆強裝的表情在逐漸碎裂。
“明明是我先說的……”
他一看到上映消息,就聯系了宗鹽。
因為,他們倆曾經讨論過這部電影。
是某一個夜晚,某一部經典的續作。
那個時候,他和宗鹽說:“主人,以後如果有第二部,我們也能一起看嗎?”
他無比清晰地記得,宗鹽點頭,答應了。
“你是個騙子。”
他的眼淚突然決堤。
“你就是個騙子。”
司疆快受不了了。
“你說過,會和我一起看這部電影。”
“然後甩下我,找了他。”
“你說過,我們會在一起過年。”
“于是我在國外的時候,就在想,我真是個傻子。”
“你說過,不會抛棄我。”
他抓住宗鹽的衣領,神情悲哀自厭至極。
“你答應過我,不會抛棄我。”
“可是在上了我之後,把我像垃圾一樣。”
“丢到了我最讨厭的世界裡。”
“宗鹽,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