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疆失望極了。
他無趣地撇開頭:“應該已經有人上門處理過了,沒什麼大問題。”
呵呵。
果然是壞女人。
誰知道家裡藏着什麼呢?
不會藏着什麼人吧?
等等——
不會是白!
“啊!”
他往前一踉跄。
“專心點。”
頭上傳來女人即使在這個時候,依然冷冷淡淡的聲音。
極富掌控欲,不允許他有任何逃離的想法。
司疆纖長的手指抓進枕頭,眉心微蹙,雙唇染上豔色。
他壓抑着聲音,問:“你,有沒有,這樣過他?”
“誰?”
宗鹽覆上他的背,發絲墜落在他臉側,貼着司疆的耳朵,問。
司疆打顫,肩膀聳起。
宗鹽沒有相信他此時胡亂叫喊出來的要求,隻是專注地做着自己該做的事。
她看到男人的身上開起了桃花,一片一片,又泛起紅霞,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傷疤像花瓣糜爛的傷口,凄慘又豔麗。
所以她說:“你身上這些傷,怎麼來的?”
“你……艹,不能這麼硬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司疆暗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
隻能他去研究了嗎?
為了保住自己的健康和體驗,隻能他妥協了。
反正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去鑽研這種事的。
“什麼問題?哦——”
宗鹽拖長了音。
她感受到司疆胸膛壓得更低了,自己的自由空間更足了。
“你說啊!”
司疆轉頭過去,汗涔涔的臉焦急地望向宗鹽。
宗鹽的臉上沒有答案。
他急了。
伸手抓住宗鹽放他肩上的手:“你不會真的已經和他發生過關系了吧!”
那他算什麼!
不要臉的小三嗎?
一想到宗鹽在抛棄他後,還和白袤做過同樣的事,他就想吐。
宗鹽看他自己腦補,補得有些東西都退下去了,身體也硬邦邦了。
便拍了拍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
“沒有。”
所以,給她專心點。
真是自然而然的。
宗鹽和司疆回到他家,兩人洗了個澡,躺在床上。
司疆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頭就搭在她手邊。
說實話,宗鹽也有點累了。
制止他在公共場合發瘋,實在不是一件多麼輕松的事情。
她慢慢地阖上眼睛,呼吸放慢。
然後窸窸窣窣地,有人爬了出來。
湊到她臉邊,灼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
“?”
宗鹽睜開眼,看他。
卻見司疆咬着唇,把一個東西放在她手上。
宗鹽低頭一看,是一套新的,适合她的工具。
甚至有好幾種可選的不同尺寸、不同顔色設計的代替品。
有些的形狀,讓宗鹽都不由得疑惑。
長那樣,能進去嗎?
司疆跪下來,說:“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麼嗎?我要你——我”
宗鹽坐起身,把玩幾罐外國文字的液體,眼神沉沉地看他。
“這次,做好潤——。”
司疆的腦海裡炸開了煙花。
他很久沒有看過煙花了。
上一次,他的世界裡出現這種璀璨的煙火,還是在那個寒冷狼狽的冬天。
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什麼。
他将擁有一切的缺失。
可是,煙花是轉瞬即逝的,他的快樂消散得更快。
起初他不懂為什麼。
是被威脅了?還是讓他家裡人?
後來,在精神病院的床上,他全身被綁縛,窗戶也沒有。
可是他聽到了窗外的煙花聲。
他突然明白了,是因為他差勁。
司疆這個人太差勁了,自大狂傲,隻是仗着出身在羅馬,便看不起所有從起跑線出發的人。
他有着這個階層所有的緻命缺點,沒有信仰,沒有敬畏心,隻有特權與欲望。
所以他才敢随意欺辱一個人。
敢高高在上地看人痛苦,用金錢打發人尋常的夢想,同時也把自己的靈魂一張一張地消耗了出去。
他早已忘了自己是誰,幾乎快成為一個灌滿空虛的軀殼。
直到那束冷漠又孤傲的眼神看向了他。
把他的醜陋照得那麼鮮明,幾乎無處可逃。
他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呢?
不過一張早晚會老去的皮囊罷了。
如果他是宗鹽,他早已成為街角腐爛的垃圾。
隻有宗鹽這樣的人,才能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甩落一身塵垢,走到光明的地方去。
而他,隻會被遠遠甩在身後。
所以,他不能給她這樣的機會。
他恨她。
是她把他從浮華中拉下來,讓他跌入塵埃。
就不要妄想能夠擺脫他。
她必須——永遠是他的主人。
“這些傷,都是為了讓我記住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