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鹽臉色也很差,感受司疆的身體一直在抽搐,焦急地問:“司疆,還能不能說話?有沒有意識?有就嗯一聲。”
半晌,對方輕輕點了下頭,哼唧了一聲。
寵物很委屈地縮在她懷裡,抓住她胸口的衣物,神經質地發着抖。
白袤過來要幫她扶他,結果刺激得司疆又是一口血,吐在了宗鹽身上。
白袤:“……”媽呀,他害怕了。
他猛地往後退三步。
宗鹽:“……”
她深吸一口氣:“白袤,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
“可是……”
這麼大陣仗,白袤也手足無措了。
“沒事,你先回去。”
宗鹽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不用擔心。
白袤心有不甘,可還是咬了咬牙,往自己家走去。
他又一次被趕走了。
每次學姐和司疆碰上,都會是他走。
他到底,哪裡做的還不夠好呢?
輸給一個,看起來就精神不正常,能問幾句話就把自己氣吐血的男人?
白袤一走。
宗鹽馬上就感覺到司疆平靜了不少。
她維持着這個半蹲的姿勢,說:“我們去醫院。”
突然吐血,大概率是消化道出了問題。
想想也是,這人應該這段時間就沒有怎麼正常進食,熬夜通宵,劇烈運動,剛剛還吃了整整一個冰淇淋。
沒事才不正常。
司疆卻不說話了,隻是抓着她,用沉默表示拒絕。
“不要鬧脾氣,你這不是小事。”
宗鹽自己胃出血過,知道嚴重性。
“你就……”
“這麼,不想,讓我去家裡嗎?”
良久,沙啞的聲音才響起。
寵物用被背叛的,傷心至極的眼神,看着她。
好像她做了什麼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
“我就知道,都是騙我的。”
“我在國外一次又一次想死,又告訴自己不能死的時候。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我是不是像個傻子?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我拼了命才回的國,就是圖那一絲的可能,你不是自願抛下我的。”
“在我飽受折磨的時候,你是不是讓他當了你的新寵物?我的床我的項圈我的牽引繩我的位置,都被他占了?”
司疆說一句,嘴角就溢出來一點血。
“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可以殺了我,也可以一開始就不要再給我任何希望。我自然會如你願,不過多久,就會死的。”
或許是吃藥吃太多了毒死,或許是最後絕望而死,或許是去賽車,在速度最快的時候,松開手。
“你想折磨我,你和我說啊,你隻要不理我,我就夠痛苦了。”
司疆覺得自己真的要崩潰了,他一點兒也扛不住了。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還是要騙我。”
他絕望地控訴。
就這麼恨他嗎?所以騙他放棄尊嚴,重新跪在她的身邊。就這麼讨厭他嗎?所以騙他,她沒有和白袤發生過關系。
騙他他始終是唯一的,她唯一的寵物。
讓他毫無防備地,放下了所有,甚至願意放下經曆過的苦痛,全然地回到她身邊。
“我騙你什麼了?”
宗鹽歎氣。
她也沒打算真等這個激動的人回答,很快接話:“如果你這麼不信任我,那何必回來?”
其實宗鹽說一句話也沒什麼意思,隻是不太理解。她不知道司疆為什麼突然就這麼激動。
她剛剛和白袤講清楚了,也拒絕了他,白袤很傷心,于是她處于情誼,安慰了一下他。
甚至沒有多親密的舉動,也第一時間推開了他,讓司疆過來。
為什麼寵物突然就這樣了呢?
宗鹽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她從來不喜歡話說第二遍,但是既然司疆是她認定的寵物,那麼她可以再次解釋。
“我……”
卻沒想到,司疆不知道被哪句話又刺激到,一口血直接噴到地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司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