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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武當群像】間奏 兄弟情深樂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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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蓮舟先是稱是,在腦子裡把十多年前那樁慘事過了一遍,好似隐約又聽見了如泣如訴的聲音。他心想:“沒料到還能再有機會與那小姑娘再會。”歎了口氣道:“那年我随師父下山,遇到了一件極為不平之事。籌謀幾日,我們總算殺光了那群元兵。那夜恰好下了很大的雨,師父和我便打算借這附近客棧馬棚裡的馬離開此地,避免元兵追殺。我來到那馬棚門口,發現此處已是遍地血光,那群元兵鞑子極其兇殘,不僅搶走了客人的馬,還殺光了雨天裡在馬棚裡避雨的乞丐。”

他也是孤兒,與鞑子有着血海深仇,見到此景自然是憤怒如狂,恨不得能出手再殺幾個元兵以平天下。但……

俞蓮舟頓了下道:“我看到門口的屍體,便猜測馬棚裡的馬已經被元兵搶光,便想再去其他地方找馬。正準備要走的時候,我聽見大雨中似乎傳來若有若無的凄厲聲響。我摸索着走到馬棚裡一看,發現一個小姑娘正跪在一個屍體面前吹竹笛。那笛子已經極為殘破,傾盆大雨之下,更顯得此曲凄然彷徨。”

“大概是那曲子曾經和我的心境有所呼應,所以我當時聽得呆住了,全然忘記了師傅叫我牽馬出去的事。”他坦然承認了過去的過失,接着道,“那小姑娘也沒有理我,隻是專注地在吹她的曲子。待吹完一曲,她才擡頭看我。你們可想猜猜,吹完如此凄婉的一曲之後,她和我說了什麼?”

俞蓮舟難得活躍起了氣氛,衆人也都猜了幾個答案,均是未中。見大家冥思苦想,俞蓮舟笑道:“她看了我半晌,然後問我‘你會用劍嗎’,我說‘會’。她接着問我‘可否自保’,我說‘能’。最後她問我‘要學幾年’,我說‘寒來暑往十六年整’。然後她忽然向我磕了三個頭,說要跟着我學劍。後來還是師父來找我,我才得以脫身。她根骨确實極好,隻是我們武當向來不收女弟子。後來我們三人就去了峨眉,讓她拜入滅絕師太門下。”

如此一番說來,大家無不啧啧稱奇。小姑娘遇到親人離世,孤苦一人,第一時間卻問要如何學武功。隻是俞岱岩腦中思緒紛亂,想到那能讓二哥都駐足失神的曲子必然是在白鶴鳴極其悲痛下吹出的,再想到那江邊的闊達一曲,在山洞裡她平常的語氣,竟有份難以言說的感傷。

衆人毫無察覺,殷梨亭專長劍法,此刻正興緻勃勃地道:“若有機會,我可得向這位白師姐好好請教一下了。”

“算一下年齡,她确實和你差不多大。”俞蓮舟道,“隻是六弟你可别小瞧她。當年送去峨眉的路上,她纏着要我先教她幾招我便教了,連師父都誇她學的快呢。”

此言一出,衆人都看向張三豐。

被俞蓮舟這麼一說,年近九十的張三豐腦子裡也重新浮現出了那個小姑娘的身影。

“她的話,隻要拿着劍,便像個劍客了。”

“真的嗎?”莫聲谷還從未聽到師父對人有這般高的評價,驚得站了起來,“白姑娘竟然如此厲害?”見他失禮,大師兄宋遠橋悄無聲息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暗中用力給他摁回到椅子上。

張三豐含着笑看着弟子們的互動,道:“她天賦确實是極好。不過更難得的是,我看她和蓮舟很是投緣,天天纏着他問東問西的。”比起白鶴鳴的天賦,給他留下更深刻印象的其實是那小姑娘竟然不怕自己這二徒弟的冷面冷心,還能和蓮舟聊得起來。

“師傅。”面對師傅的打趣,俞蓮舟久違地感到一絲不好意思。他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所以,三弟見着白姑娘,她現在在峨眉過的還好嗎?”

俞岱岩頓了頓,道:“甚好。我看她和紀師妹之間關系親密不亞于我們師兄弟。她劍術絕倫,人又聰慧,滅絕師太想必也對她十分器重。”

俞蓮舟點了點頭,心裡卻道果然如此。他天生冷情寡言,卻也因為這份天性,反而能夠置身事外,将人世間的各類情愛看得清楚更明白。但白鶴鳴顯然比他以前還要早慧。兩人看似一個冷淡一個溫和,但除去這層被命運錘煉出的外殼,他們内心又是同樣的真性直率。一大一小兩人相處起來十分投契也就不足為奇了。

張翠山正是慕少艾的年紀,聽完俞岱岩這經曆,不免打趣道:“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那白師妹可是救了三哥兩回,三哥可有表示一下?”

武當和峨眉關系匪淺,若是傳出去就顯得有些失禮了。要不是在隻有自己人的場合上,要不是對象是他三哥,他可不敢這麼說。三哥再過幾年也就三十了,張翠山是真怕三哥也步二哥後塵,兩個人最後都變成武當山的鐵面閻羅。

沒等俞岱岩動手,宋遠橋先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五弟!”作為武當山的大弟子,他真覺得養這群師弟就好像養兒子一樣,尤其是張翠山、殷梨亭和莫聲谷這三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隻希望阿淑這一胎是個女孩,可别再讓這陽盛陰衰的武當山再多一個皮猴了。

俞岱岩倒是神色如常,喝了口酒,道:“救命之恩,自然要報。”他吊足了胃口,見幾個師弟那求知的八卦眼神都快黏在自己身上,才悠悠然繼續說:“之前為了救我,白師妹的劍斷了,我在漢陽給她又尋了一把作為謝禮。”

張翠山一臉“就這?”的表情,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俞岱岩看着張翠山的頭離自己越來越近,瞅着機會在他額頭彈了一下,“你還想有什麼然後?”

“啊!”張翠山痛呼出聲,惹得旁邊師兄弟一陣發笑。

“我和白師妹之間清清白白,五弟你可——”俞岱岩說的義正言辭,但一擡頭對上自己師父的眼神,語氣沒由來地弱了幾分,“可不要到處亂說。”

“翠山,你可知錯?”張三豐也輕輕敲了兩下他的頭,“亦不可對外人說白姑娘的舊事。”

張翠山連忙道:“弟子知錯。”

他本性純善,雖然偶有淘氣,卻也是知錯就改。

批評完張翠山,張三豐卻是含着笑看着俞岱岩,道:“你若真與白姑娘有緣,那我便是上一下峨眉山又有何妨?”他雖然終生未娶,未近女色,但他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俞岱岩的心思?

武當山雖然是修道,但也并非不允許結婚。張三豐待幾個徒弟猶如親生兒子一般,遠橋本來就成婚比旁人晚幾年,蓮舟更是早已和他說過此生無心成家,岱岩卻是好幾年都沒開竅。現在難得他好像開竅了,他也是希望武當山上能添丁進口,更熱鬧些才好。

俞岱岩立刻搖了搖頭,正色道:“弟子确無此意。”

張三豐見他确實無意,便也不再續提此事。

衆人繼續喝酒,俞蓮舟卻忍不住看向俞岱岩。他尋了個機會,小聲問道:“三弟,你且和我說實話,你當真無意白姑娘?”他自己無心成家,卻是希望師弟們都能家庭美滿,男唱女随。若是俞岱岩真遇上什麼困難,他與白鶴鳴有舊,或許也能為他開解一二。

今日壽宴,俞岱岩喝得不少,忽然聽到這麼一問,卻是出神了半晌。他放下杯子,見左右無人,低聲道:“白姑娘天資卓越,練功勤奮。我想不出十年,她或許就能接下滅絕大師的衣缽了。”

俞蓮舟聽得一愣。

“多謝二哥願為我籌謀。”俞岱岩笑了下,豪爽中也有幾分惆怅,道,“我敬二哥一杯。”

這是希望白鶴鳴不必為了兒女私情而耽誤武學的意思了。

俞蓮舟心中忽有千萬種感慨一擁而上,說不清也道不明。他拍了拍俞岱岩的肩膀道,低聲道:“好!”

不愧是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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