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個個身披鐵甲,高大威猛。立刻引起了周圍百姓的轟動,紛紛猜想裡面的主人是誰。
畢竟,靖王府的馬車也不過才區區兩匹而已。
馬車穩穩落停,掀開車簾,玖宮月被奴婢們小心翼翼地攙扶下車,可當她擡眼時,餘光正好瞥過杜曦文。
兩人眼神交彙在一起,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但僅僅一瞬間,玖宮月就迅速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得走向靖王府,仿佛對她來說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邁出步伐,徑直走入靖王府。然後随意掃視幾眼四周找了個空位坐下。
玖宮月剛剛坐下沒多久,甚至屁股還沒熱乎,就瞅見兩名妙齡少女正在向她緩緩走來。
“你又不會作詩?你來這裡幹嘛?是不是想給潇哥哥搗亂,” 此人乃是英國公小女張擰冉,也是太子殿下的親表妹。
而在她身旁的那位,乃是當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家中嫡女,名叫林婉。
玖宮月蹙眉,臉色略顯有些不悅,她沒好氣兒地回怼道:“本宮想去那就去那,管你閑事兒”。
張擰冉被怼得怒火中燒,正欲發作時,卻被一旁的林婉及時出手攔住。
隻見林婉兒雙手疊扶在腰間,雙膝略微下蹲:“民女林婉,拜見六公主殿下”。
她的動作落入玖宮月眼中,當初父皇本有意将林婉賜婚于杜曦文,但卻被她橫插一腳。再後來,她便聽聞林婉已經許配給了靖王。
玖宮月擡手說:“起來吧,往後都是一家人,無需多禮。不然等會四哥瞧見了,還以為本宮欺負了你”。
張擰冉接過話茬:“你欺負的人還少嗎?有本事你别仗着自己的身份,破壞人家之間的感情啊”。
玖宮月雖貴為公主,但卻是平民所生。
“張擰冉,你以為是太子的表妹,本宮就不敢教訓你嗎?信不信,本宮讓父皇下一道旨,便可讓英國公打斷你的腿”。玖宮月冷聲道。
周圍的氣氛愈發緊張,甚至還彌漫着濃濃的火藥味。
林婉見狀急忙開口勸解道:“公主恕罪,擰冉妹妹她隻是一時口快,并無其他惡意”。
杜婉又轉過去頭,望着張擰冉的眼睛,嚴肅的催逐道:“還不趕緊向公主殿下賠罪”。
張擰冉縱然心中仍有不滿,但也明白此時形勢逼人,隻好委屈巴巴地向玖宮月作禮道:“公主恕罪,莫要跟民女一般見識”。
她這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玖宮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悠悠的端起眼前的玉杯,若無其事地說:“罷了!本宮心胸寬廣,不跟沒腦子的人一般見識”。
林婉面色閃過一絲尴尬,她輕聲詢問:“素問公主喜愛詩文,今日前來也是要參賽嗎?”。
張擰冉暗自竊喜: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玖宮月頗愛武學,最煩書卷,那會兒什麼詩詞歌賦。
正當她準備出言好好嘲諷一番玖宮月時,卻聽見玖宮月平淡地說:“詩會詩會,本宮不參加幹嘛要來”。
張擰冉忍不住噗呲之笑,她打岔道:“哈哈,你要是會詩詞,那天上的喜鵲都會寫字”。
玖宮月皺眉,原本清冷的妝容流露出一絲怒意:“辰時吃什麼了,一股惡心酸臭味!本宮要是你,便躲到家裡,足不出戶,一是不給英國公添亂,二是遮蓋住身上的臭味,免得熏着别人”。
她的聲音清靈悅耳,卻帶着一絲令人畏懼的冷意。
張擰冉瞪大眼睛,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說她,太子哥哥,皇後姑姑哪一個人不寵愛她,憑什麼到了玖宮月這裡,便要這般受辱。
于是,她扯着嗓子高聲道:“那又怎麼樣,總比你好,成婚不到半年,就被人家杜哥哥休妻,我要是你,幹脆就找條河跳下去,免得給太子哥哥和姑姑他們丢臉”。
話音剛落,全場瞬間鴉雀無聲,衆人齊刷刷地射向玖宮月,自然其中也少不了杜曦文的目光。
玖宮月面色陰沉,心中燃燒着熊熊烈火。張擰冉的話如同一把尖銳的戾刀,深深地刺進她的心裡。
于是,她怒氣擡手,打算好好教育這個出言不遜的英國公女兒。
“住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喝止。
但玖宮月并未理會,徑直落下掌心狠狠地扇在張擰冉的臉上。
“英國公見了本宮還需畢恭畢敬喊一聲公主殿下,你一個小小的民女也敢在本宮面前張狂,本宮看你是活膩了,想早點下去投胎吧”。
玖宮月的話語中句句都透露着威脅。
張擰冉手捂着火辣辣疼的臉頰,眼中充滿了委屈,她跑到太子面前,向他叙說自己的委屈:“太子哥哥,你們可算來了,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和婉兒姐姐就沒命了”。
太子玖熙看見張擰冉妝容上有一道通紅的掌印,眼裡頓時閃爍着怒意之色,他領着衆人走到自家皇妹身邊,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道:“有何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動手打人?” 。
一旁的靖王也是趕忙附和道:“是啊,皇妹!咱們畢竟都是一家人,你這般如此行事?若是傳揚出去,你讓太子殿下怎麼向英國公交代,那四哥怎麼向林丞相交代,你這不是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