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夜雙手懷抱着長劍,傾斜着身子倚靠在木門上,雙眼随意仰望天空,她微微蹙起眉心,向身後的人問道:“主子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九劍聞言,慢悠悠地朝着她走來,指尖上還夾着半塊糕點。她一邊津津有味地嚼着,一邊含糊不清道:“不是我說你,你就是瞎操心,主子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出事兒”。
别人或許不知道,她們幾個可是最為清楚,杜曦文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不僅出手極快,下手還特别狠,一打十都不成問題。
冷夜無意間掃了九劍一眼,突然注意到,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塊糕點:“哪來的?”。
“桌上啊,我見沒人動,扔了怪可惜的”。冷夜說。
“什麼扔了怪可惜的?”一個突兀而清冷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冷夜聞聲一驚,連忙回頭望去,隻見杜曦文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
“主子,你回來了!”冷夜率先開口。
杜曦文微微颔首,接着,又将目光繼續停留到九劍的手上。
“桃花糕?”杜曦文挑眉道。
九劍點點頭:“就是不好吃”。
聞言,杜曦文走進屋裡,掃了兩眼桌上已經剩餘幾塊的桃花糕:“不好吃,那你還吃這麼多”。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蘊含着不滿和醋意。
九劍與冷夜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讀到了同樣的信息,那就是主子生氣了。
九劍心中疑惑: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糕點嗎?還沒蘇姐姐做的好吃,主子為什麼要生氣?
“去打一盆冷水到外面站着,”杜曦文輕撂衣袍坐了下來,她捏起一塊糕點,慢慢品嘗着。
九劍聞言,撅了個嘴,“哦”了一聲,便朝着門外走去。
一旁的冷夜望着九劍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傾斜着頭湊近杜曦文的耳邊,暗自竊喜道:“幸虧屬下沒吃,不然挨罰得可就不是她一人了。”
冷夜知道,那是糕點是玖宮月送的。
杜曦文并無理會,而是默默走到木櫃前,把裡面擺放的金瘡藥拿了出來。
冷夜心中一沉,急忙問道:“你受傷了”。
杜曦文點了點頭:“嗯~沒什麼大礙,休養幾日便可”。
說罷,杜曦文小心翼翼地将袖袍卷起。
冷夜看着那一道觸目驚心,猶如泥鳅攀爬的傷口,頓時滿眼的心疼。
“主子,你何必這樣呢?值得嗎?”。冷夜走向前,蹲下身來詢問道,接着,她又将金瘡藥打開,照着杜曦文的傷口輕輕撒了過去。
“幸虧這上面沒毒,不然你讓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該如何是好?蘇姐姐又該怎麼辦?”冷夜歎息道。
雖然她們隻是杜曦文收養的死士,但杜曦文卻從不虧待她們,反而像親人和朋友一樣對此。
杜曦文輕挑聲音,露出毫不在意的笑意:“即便真的有毒也無事,我師父可是範神醫,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無傷大礙”。
杜曦文不禁回想起,初見師父的樣子,一身破舊不堪的布衣,腰間總是挂着酒葫蘆,言談舉止都透露着玩世不恭,放蕩不羁的神态。
……
次日清晨,玖宮月一襲玄白色衣裙,輕輕地垂首,她将手裡的魚食一并撒入禦花園的池中。
頓時,水花四濺,魚兒紛紛漏出水面。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來到小翠身旁,附耳說了幾句。
小翠聽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她蓮步輕快地走向玖宮月,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轉告她:“公主,宮外傳來消息,說英國公的女兒出事了”。
張檸冉?玖宮月倍感疑惑:“她怎麼了?”。
小翠如實說:“張二小姐失蹤了,就在昨夜子辰。現在英國府那邊已經亂了套,太子和皇後娘娘更是一大早就派人過去……公主你說咱也要不要派人去瞧瞧”。
玖宮月想都不想便拒絕道:“隻怕本宮好意前去,英國公也未必領情”。
太子和他乃是至親,理當派人前去,但自己呢,不僅與英國公沒有任何瓜葛兒,甚至還跟張擰冉有些私人恩怨,若是此刻她派人過去,隻怕會讓人以為是來看笑話的。
“昨夜驸馬府有什麼動靜嗎?”玖宮月突然發問。
小翠則搖了搖頭說:“昨天杜大人下了朝就一直待在書房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玖宮月聽後,不禁陷入了沉默,随後,她一把将手裡的魚食全都撒入了池底,拍了拍手說:“走……禁衛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