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衆人的心徹底掉入了冰谷。
張老夫人的手攥着拐杖狠狠地敲擊兩下地面:“這個死丫頭,平日裡便讓她謹言慎行,莫要因為身份仗勢欺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場,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孽,活該!”。
張家娘子聞言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反駁道:“娘,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咱們還是趕快想法子找到冉兒吧!這都過去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那夥賊人有沒有把她怎麼樣。她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那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張家娘子越想越傷心,越說越難過,最後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那哭聲凄慘,令人聞之心酸。
張雄看着自家娘子在那哭個不停,心中煩躁不已,于是,他大聲呵斥道:“别哭了!太子殿下還在這,你這個樣子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張老夫人見此情形,也是開口附議道:“雄兒說得對!人都還沒斷氣呢,你就在這裡哭喪給誰看。若是想哭就回自己屋裡去,把門一關,随你怎麼樣都沒人管。用不着在這演給誰看,我老婆子可丢不起那人”。
張家娘子被自家婆婆當衆說得是無地自容,一點尊嚴都沒有,仿佛她在這個家裡還不如一個外人重要。可即便那樣,她不敢反駁,隻好聽從他們的意思,咬緊嘴唇,強忍着淚水,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一旁的太子玖熙思考了一會兒,他放下茶杯将自己猜想的結果說與衆人聽:“既然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異常,說明那些人很有可能還沒出京城。隻要我們加大力度,在城池門口重兵把守,相信過不久幾日我們便能找到他”。
衆人紛紛點頭示意,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也隻能這樣。張雄雙手緊握扶手,吃力地撐起身體站起來。他面容凝重,對着太子玖熙深深地行了一禮:“有勞您費心了!”。
太子見狀,急忙向前邁了兩步,他伸出手輕輕攙扶起張雄,微笑着安慰道:“你我都是一家人,無需多言。本宮定會盡心盡力,将那夥賊人一網打盡,好救表妹于水火。”
他的這番承諾,猶如一顆定心丸,讓衆人心中寬慰不少。畢竟,在這個關鍵時刻,能得到太子的支持和承諾,無疑給他們張家帶來了一絲希望。
——
寂靜的房間内微弱的燭火在輕輕搖曳着,投下柔和的光芒,映照在整個牆壁上。
玖宮月靜靜地坐在案桌前,手握着一本嶄新的話本。自打她從驸馬府回來,整個人就變得心不在焉,連用膳這等事情也都沒有胃口。
這時,小翠輕輕地走進房間,手捧着裝滿食物的木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又用另一隻手端起木盤裡的陶瓷碗,将其擱置放玖宮月面前,語氣擔憂地勸說道:“公主,你都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體可怎麼吃得消啊”。
玖宮月輕輕搖頭,旋即起身走到門前,她擡頭望着天上的明月,肌膚感受着冷風拂過。“小翠,你覺得本宮這人怎麼樣?”。
“好呀!”小翠放下木盤,迅速走到玖宮月身邊,然後喋喋不休地誇獎道:“公主性子溫柔,心地善良,對待我們這些下人們也都甚好。在奴婢心裡,這全天下就沒有比公主再好的人了”。
玖宮月的唇角略顯苦澀,她眼裡的光芒漸漸黯淡了下來,既然她如此甚好,那為什麼每次與杜曦文見面,最後她們都要以吵架落幕。
許久,玖宮月緩緩轉身向屋内走去,她繞過屏風徑直走到床榻前,伸出素手慢慢地擡起軟枕,隻見底下有一本古樸陳舊的書。
玖宮月小心翼翼地拿起,這本書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但對她來說卻是宛如稀世珍寶。
“此書出自軒宇閣之手,你派人前去打聽一番作者是誰。切記一定暗中調查,莫要讓他人得知。”玖宮月将書轉交到小翠手上,并神情凝重地對她說。
“奴婢遵旨,”說完,小翠雙手緊緊握話本,馬不停蹄地離開永和宮。
她走後沒多久兒,玖宮月也褪去衣裳,披散着秀發熄滅燈火,随之躺入床褥上休息。
第二日,玖宮月早早起身,前往景陽宮向母妃請安。當她踏入宮殿大門時,恰巧遇見正要去上朝的父皇。
“嗯~小六來了......”玖拓一見到玖宮月便率先開口,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
玖宮月垂眸向前,然後站在玖拓和淑妃面前屈膝垂首行禮:“臣兒給父皇,母妃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