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落,玖熙便被這些話,氣得怒摔手上的茶碗在桌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把旁邊的傅婉彤吓得心頭一驚,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看着玖熙。
張雄再怎麼樣,也是他的人,俗言說,殺雞還要看主家的意思。
玖熙咽了咽喉嚨,強壓着心頭上的怒火,他咬着牙說:“六妹,不要以為父皇對你寵愛有加,便可目無尊長。就算張雄再怎麼又錯,那也是你名義上的舅舅,還輪不得着你這小輩來指責”。
玖宮月不以為然地回答道:“二哥,你自己也說了,隻是名義上而已,又不是親的,我為何要給他面子”。
“你......你簡直,唉!”玖熙憤怒地别過頭去,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将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平複下來。
看到這一幕,傅婉彤也是眉心緊皺,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隻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在一旁默默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暗自祈禱兩人别再争吵下去。
過了片刻,玖熙緩緩回過頭,目光柔和地落到玖宮月身上,語氣溫和地說:“明日上朝本宮與舅舅知會一聲,讓他找個時間單獨設宴請杜曦文,算是和解他們兩人之間的誤會。”
“你我也沒有必要再為了這點小事,大動肝火,争論不休,再傷了兄妹之間的情分。”
傅婉彤也是跟着連連贊同,此時的她終于明白過來,玖宮月名義上是來看她與腹中的孩子,其實就是來給杜曦文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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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都察院内熱鬧非凡,大小官員紛紛聚集在一起。他們身着不同顔色的官袍,并排整齊地站成一片。
頭頂上高懸的太陽,更是熾熱的讓在場每個人臉上都汗如潮水。
夏漓霖微微仰頭,望着炎炎烈日,有些擔憂地說道:“都已經晌午當頭了,這杜大人怎麼還沒到”。
他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焦慮,為了迎接杜曦文的到來,他們将各自手頭上的事情都暫且放下。
“是啊!”一旁的許之南也是連忙附和道:“按常理來說,第一天當值不應該遲到。莫不是,杜大人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此話一出,其他官員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時,一位年事已高、身材略顯肥胖的男子皺着眉頭,沉思片刻後對夏漓霖囑咐道:“夏監史,你派人前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夏漓霖拱手稱是,正欲身而走時。一位手持佩刀的衙役,急匆匆地躍門而入,迅速跑到衆人面前。
“各位大人,”他氣喘籲籲地作禮道:“杜巡史知道你們在此迎接,特意命卑職前來,告知各位大人不用在此她了”。
衆人聞言,面面相觑,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一直以來都是新人入官拜訪他們。
若不是六公主曾暗中派人來找過他們,要他們多加照顧杜曦文,否則他們斷不會頂着大太陽在此等候。
夏漓霖率先反應過來,他看着杜曦文派過來的衙役問道:“那杜巡史現在人在何處?”。
夏漓霖這話,算是徹底點醒了衆人,他們紛紛看着衙役,隻見他皺了皺眉,沉默了許時,然後緩緩說道:“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但是卑職聽說杜大人好像是要去司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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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陽光從房梁上灑下,如同一把利劍,試圖劈開司審堂内的陰霾。
這裡一片肅靜,隻有那略帶輕微的呼吸聲不時傳來,仿佛幽靈般遊蕩在空氣中。
杜曦文從公堂左側徐徐走來,步伐輕盈而堅定。她的頭頂上方,懸挂着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刻着"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熠熠生輝。
杜曦文走到公案前,緩緩坐下,行舉之間如雅而從容。她略帶些笑意,眼神溫和地環顧一下四周人。
他們身穿黑色官服,個個表情威嚴沉默,渾身更是散發着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這與杜曦文身上的文雅之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帶犯人梁老五。”杜曦文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司審堂内。
不一會兒,兩名衙役就帶着梁老五走了過來。梁老五雖然被五花大綁着,但臉上的傲氣依舊未減,即使面對衆人投來的目光,他也絲毫不把此時的處境放在眼裡。
梁老五跪在杜曦文面前說道:“哼!怪我眼拙,沒看出來你小子竟還是個當官的。怎麼?打了五爺一頓不夠,還想殺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