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無法拒絕某一個人的任何邀請的話,那麼你絕對會變成他接下來任何事情都會叫上的勞力。
謝钰看着新買到手,從外面接個快遞在客廳拆開,還被母親用微妙的眼神看着的工兵鏟,痛定思痛的決定下一次要試着拒絕許舒鶴那些總是不合理的要求。
所以試試果然隻能是試試。謝钰冷漠的想着,蹲在沙坑旁邊,對着月色犯起了emo。
小區公園裡的沙坑挖的意外的深,兩個人從翻窗從家裡跑出來開始,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個小時了,還沒有挖到底。
“别蹲那不幹活啊,我一個人弄不過來啊!”在底下努力把沙子鋪平的許舒鶴手腳并用的拿着自己的鏟子爬了上來,定制的衣服縫隙裡填滿了沙子,已經徹底報廢了。
“我們應該不用挖到底吧?”謝钰謹慎的趴在沙坑旁邊向下看,目測這個沙坑已經挖的比許舒鶴高了,原本無奈的心情漸漸變為了糾結,還是出聲詢問道。
“确實,不過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深,底下就不要再做陷阱了吧。”許舒鶴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個讓謝钰猛打一個機靈的詞,然後在謝钰猛的轉過頭來,用詭異的視線盯着他的時候淡然轉身,進了旁邊的小樹林去摸葉子。
“你原來還打算在下面做陷阱的?那樣子很容易受傷的吧!”謝钰也是被驚到了,思考了一下,在這個高度的沙坑底部鋪上一層葉子,然後再布上一些奇奇怪怪的陷阱,受傷幾乎成了必然的事情。
“這不是沒想到這麼深嗎?把沙子再倒回去一半吧,我在下面鋪上一些葉子。”之前負責從小樹林裡弄葉子的,其實是謝钰,但是弄回來的樹葉子大都不符合他的要求,于是嫌棄之下許舒鶴就自己去了,留下謝钰在這裡勤勤懇懇的挖坑。
“哦,好吧。”看着在沙坑旁邊的平地上堆出一個小山的沙子,謝钰有些遺憾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随即又用鏟子把沙子抛了回去。
“這邊的就做這麼大就行了,我們在滑梯前面也挖一個,還有那邊的跷跷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深度的兩人在這個大坑上面耗費了太多的時間。許舒鶴看了看天色出聲阻止道。
原本是想将整個沙坑挖空之後,再靠各種結構布上陷阱的,現在隻能在一些關鍵的設施裡面去設定小孩子們來玩的時候會進行的操作,做一些比較簡單的陷阱了。
“記得祁家那個小孩嗎?他平時喜歡在這邊蕩秋千,而且很喜歡道道很高的時候就松開手把自己抛出去,然後摔在沙子裡,為此還被他家裡人一頓罵。”整個小區的人的資料,但凡是有記載的,許舒鶴都能如數家珍。
“做這個摔下來的陷阱,用的樹枝要細一點的,體重加上重力帶來的沖擊力,如果樹枝粗了,很容易導緻骨折。”目測了一下謝钰遞給他的樹枝,許舒鶴丢在旁邊,讓他去找新的:“還有葉子也是,找一些大片的還是青色的葉子來。”
隻是簡單的受傷的話那沒事,但是如果上升到了需要去醫院的地步,那麼這就不是惡作劇了,而是一起故意鬧事。
“葉家養的那個小孩腿腳不太好又喜歡找人和他跷跷闆,坑大概能夠陷入兩個腳掌就差不多了,距離不要太近,不然會磕到跷跷闆上。”葉家的孩子失蹤之後,他們收養了這個小孩,實際上。在他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價值之前,是不會為其他人的認可,況且身體上還有些小毛病。
“這邊這個可以做通橋陷阱,兩個差不多深的坑中間下面這一節挖空,上面那節打實,墊好之後踩進去就會坐下去。”實際上這場遊戲裡面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堆挖出來的沙子應該怎麼處理,事情結束之後,他們畢竟是要放回去的。
“那就把沙坑墊高一點,就當是提前重新墊沙了。”那樣子的話,沙坑外原本沙子的痕迹也要收拾,工作量是大了點,但是他們做的陷阱也會變得隐蔽起來。
“誰要是跟你作對,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謝钰看着已經到了頭頂的月亮,拿沾滿沙子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又蹭的一頭一臉的沙子,無語的甩甩頭,然後感歎道。
“你當他們不知道嗎?”許舒鶴:一晚上都在出力,到現在累得直哼哼,趴在跷跷闆上不起來,聽到他的話無語到:“所以做事情要有分寸,回去洗完澡早點睡吧,最多明天下午我們就會被撈起來去各家各戶道歉了。”
和同上附近一所貴族幼兒園的其他小朋友不同,許舒鶴這個被母親心大的放進了别的幼兒園的孩子,對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的人,但是他們圈子裡的交際就是如此,不然許舒鶴更樂意待在家裡和謝钰一起玩遊戲機。
“…那我這根本就是無妄之災好嗎!”終于聽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謝钰咬牙切齒的思考起自己應該怎麼才能頂得住頭上被扣的這口黑鍋,開始思考明天應該要用怎麼樣的态度去各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