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舒鶴和他的兩個好友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由于未成年人的身份他們還不得不被迫打電話叫家裡人派人來接他們,為此連新的秘密基地的地址也曝光了。
許舒鶴感覺自己很不爽,哪怕今天中午和兩個好友一起在警察局蹭了一頓午飯,聽着電話那頭父母爆發出連綿不絕的笑聲,臉黑的像多年沒洗的鍋底。
謝钰的媽媽忙,隻簡單打電話交代了自己兒子幾句之後就挂了。宋家燕家裡人很放心他,也隻有母親父親打電話淺淺問了幾句。
兩個人走在小孩兒身後三步遠的距離,用心虛的眼神互相對視了一眼。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許舒鶴因為上學的事情和父母吵起來,鬧僵的關系終于破冰了吧。
“你說說你,你現在這個情況讓我和你爸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安尹琦穿着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面是同樣穿着睡衣,還在打着哈欠的許願昌。自從街道警察局那邊的消息之後,兩個人就一直坐在這裡等待管家帶回來的消息。
由于沒帶充電器導緻手機關機,許舒鶴沒了消息,讓父母兩個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但這也不過是他們吵鬧之後的第二天。
“行,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我沒有認真做好小區那塊地皮之前的用途以及風水勘察。”許舒鶴煩悶的玩着自己的手,有些壓抑的說道:“但是上學的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這件事情是底線。”
“嘿,你這個小孩兒,你這智商,如果高中跟不上了,總不能因為落魄才需要出國鍍金吧。”《傷仲永》的故事從小聽到大,許舒鶴在他們面前永遠是那個乖巧,有些叛逆的調皮孩子。這讓大人們很難不在他的未來上操心。
“我要有自己的選擇,而且高中教的那些東西我都會…”相較于之前激烈争吵,甚至碎了兩個瓷盤,此時隔着一個電話,父母和兒子都心平氣和的繼續聊着之前沒能聊下去的話題。
“但是高中有高中的競賽,你不去了嗎?你不是很喜歡物理化學嗎?”安尹琦驚訝的說到。
她不是隻關心孩子成績的父母,曾經許舒鶴拿着獎狀回來,也在她面前會開心的炫耀,隻是後來不知為何不再那麼做了而已,獎牌獎杯從來沒有少往家裡拿過。
“沒有必要。”許舒鶴嫌棄過道上的太陽太曬,三步做兩步的跑到了前方的公交站台,站在陰影下松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想去國防科技大學。”
“但老爺子好像是打算讓你繼承家族企業的吧?”一直在安尹琦身邊給予支持的許願昌聽到這裡,也進入了這個話題:“老爺子應該不會同意你抛下家裡去參加國防的吧?”
國防科技大學優異的成績代表的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我還說我想造飛機呢,他不也還是買了個小飛機來哄我。”許舒鶴喜歡那種在天空極具失重的感覺,那會讓他想起小鳥,上下左右無一不是自由。
“以你的能力,到哪裡都可以待的長久。”許願昌不置可否。他相信自己兒子有這份沖擊未來的潛力。
“也不一定。”想起之前學長學姐帶他參與任務時見到的那種震撼,許舒鶴含糊着說道。
許願昌隻以為是自己的兒子在謙虛,笑呵呵的跟着他的話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今晚還是回來住吧,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在外面不安全。”
“我們今晚本來也沒有一起過夜的打算。”許舒鶴老實道。
這通電話聊了不短的時間,等到把發燙的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的時候,電量已經去了一半,天邊也開始泛起一陣一陣的晚霞。
不遠處另外一片樹蔭,謝钰和宋家燕聊着什麼,拿自己的手機在拍照,不時還用手對着天邊的雲朵比劃。
“聊完了?”餘光瞥見一直待在公交站台下面那人終于出來了,謝钰随口說道:“還要再去哪裡玩嗎?”
“不去了,我們回小區吧。”昨天晚上在警察局也不好再去管别的,這會兒一翻微信,昨天一大堆消息轟炸完全沒看到,許舒鶴低着頭斟酌着怎麼告訴他們昨天晚上的事情。
“也好,你爸媽應該等急了吧。”謝钰下午還有一場補課,昨天晚上先是被雷雨驚醒,然後又一路擔驚受怕到天亮,這會兒也不免打了個哈欠。
“我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三人身上還穿着昨天出來時穿的衣服,聽到宋家燕這麼說,齊齊轉頭看向他,帶着驚奇的表情。
宋家燕倒是表情自然的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解釋道:“我昨天說好了要跟我母親一起出去參加一場商談,現在回去的話來不及了。”至于衣服,他和母親交代了昨天的情況,母親說出門會給他帶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