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我糊塗了。”白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才想起自己之前簽了一份住宿申請,有些尴尬的點點頭,随即認真囑咐道:“既然之後一個月要住校了,那就要和其他的同學一樣,要上早晚自習,如果要出校門需要找我開請假條,沒有事就不要随意進出校門。
中考是人生當中的第一件大事兒,就算你平時的成績好,不見得在中考的成績也好,跟班上的同學也要好好相處…”
許舒鶴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學校老師的唠叨能力,聽着班主任那濤濤不絕的話語,一時間瞠目結舌,失去了打斷的機會,隻能幹聽着班主任講了一個早操的時間,直到跑完操的同學陸陸續續回到班裡,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都圍着我幹嘛?還不趕緊回座位上自習?”畢竟是重點一班的班主任,白老師嚴肅起來的時候,班上的同學也是不敢鬧的,都老老實實的拿着飲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補作業的補作業,看書的看書。
白老師對于安靜的教室氛圍很滿意,來回走了一圈,就離開教室回他的教室辦公室了。
由于他不經常來,為了好座位不被浪費,班上調座位的時候總是将許舒鶴的座位給放到最後一排,他來上學的那幾天也快考試了,也就沒有調換。
每一次成績公布之後,好學生有挑座位的能力,宋金安的就自然而然的選擇了許舒鶴的前面,于是就像習慣一樣,就這麼延續下來了。
于是今天來上課的老師都看到了一個奇景,在一項全班最高的最後一排中間坐着一個蘿蔔頭,拿着課本很認真的跟着其他同學一起朗誦,擡頭看黑闆,低頭寫作業。在一衆已經完成變聲的男生中,清脆有些尖利的童音格外清晰。
此時白老師在辦公室翻看着自己這個得意門生的資料,看着那個并不熟悉的出生年份愣了一下:“許舒鶴同學比班上其他同學要小四五歲?他是跳級上來的?”
“你不知道嗎?之前許同學小學剛入學的時候就跳到初一,在我們這兒還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呢。”白老師是兩年前任職的,彼時這個風波剛剛過去,許舒鶴也不經常來學校,于是也就沒有人提起這回事。選科的事情更是在那兩天老師代辦的,之後直接跟着科目一起轉到了白老師手下。
“還是個神童啊。”白老師暗暗想到,看着其他老師興緻勃勃相互讨論的樣子,有些猶豫要不要給許舒鶴換個座位?但是班上的位置是早就排好的,現在換來換去會不會有同學不滿意?
就在白老師糾結的檔口,許舒鶴已經發現了自己和周圍身高的格格不入。他甚至和班上倒數第三高的女生一個個頭!
雖說這個身高在現在普遍還在五年級的同齡人之中,也算得上是高挑,但許舒鶴的自信心還是不可置信的碎了一地,下課之後郁悶的去找了班上的舍友一起哔哔叭叭了。
“哎呀,畢竟你是跳級的嘛。”袁威看着手上折磨了他一個小時,被大佬指點了幾句立刻破解的思路,放下了自己的筆,虔誠的說到,随後又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話說小老大你不是每次考試前才會來嗎?怎麼這次這麼早就來上學了?”
“我爸媽嫌我煩了,之前和我打了個賭,我輸了就得安心上完這最後一個月的學。”許舒鶴咬着葉嘉欣投喂的棒棒糖,有些郁悶的說道。
“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一個寝室的?”坐在袁威後面的泉藤拿着筆,忍不住把頭探過來,好奇的問道。
“我新搬進你們宿舍嘛,”在許舒鶴看來,幾個人遲早也是要認識的,坦然的說道:“昨天晚上聽到你們聲音了,今天聽你們聲音像,就過來問問是不是你們。”
“那老大你運氣還挺好。”袁威哦了一聲,指了指坐在第一組前排的一名男生:“大家都說我和張宏的聲音很像,經常有人憑聲音會認錯我倆。”
“也不是很像啊,你的聲音要低一個調,他的聲音要高一個調。”所謂的調不是音調的調,而是雲巅中普遍教導的音色辨認法中的高調和低調,不過這件事是不可能說出來的,所以許舒鶴就簡單提了一下。
“張宏的性子确實比袁威要急,上次他們兩個競選班委,投票投了兩次都是平票,他那個臉難看的,我以為他當場就要發火了。”最後還是以一票之差輸給了袁威,黑着臉從上面走下來的時候,班上都不太敢和他說話。
“舒鶴。”白老師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前門,站在門口沖許舒鶴招了招手:“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跟你說。”
兩個人走到了人流還算偏僻的走廊上,許舒鶴站在白老師面前,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他。
“你需要調換座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