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應這次陪同許舒鶴參加學校組織的旅行活動後,回家的路上,宋家燕叫住了謝钰。
“怎麼了嗎?”宋家燕一向是三個人之中沉默寡言的那一個,哪怕謝钰和許舒鶴互相攀比較量,各種鬼點子評出的那段時間,宋家燕往往也能夠在三言兩語間全身而退,留下啞口無言的謝钰獨自面對三個人造成的爛攤子。
“我問過伯母了,他說你這些年在父親的掌控下,并沒有出省旅行的經驗,應該也不知道大巴旅行是什麼樣的。”宋家燕似乎是沉浸在了一段回憶裡面,沒有發現謝钰古怪的眼神,自顧自的說道:“目前市面上大部分使用大巴出行的旅行團,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問題。”
“你今天的話好多呀?”宋家燕終于注意到了謝钰不同尋常的安靜,一轉頭對上了他審視的目光,雙手環在胸前,輕輕說道。
“舒鶴看起來很喜歡這次大巴旅行,我不希望在這次旅行的途中出現任何問題。”答非所問,問非所答,短暫的視線交互中,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共識,默契的轉身,一左一右的向自己家走去。
“能夠聽得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嗎?”
許家别墅的三樓,許舒鶴趴在大開着的窗戶旁邊,腦袋使勁的伸出去,想要聽到自己小夥伴究竟在說些什麼。
“這麼遠呢,再說了,他們沒有當着面和你聊,自然是一些你不應該知道的東西。”電話那頭的冰熙悅已經習慣了大半夜會有騷擾電話突然打進來,此刻也隻是穿着睡衣坐到了書房,看着上半夜沒有看完的書稿。
“但是他們很嚣張唉!”許舒鶴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似乎還有些許委屈:“他們明明可以再走多幾步,在拐角處聊的,那樣我也看不到,但是為什麼要當着我的面去商量别的東西啊?”他要鬧了哈!
“就算走到了那個拐角處,你習慣打開窗戶送他們走遠,也會發現不對勁吧。”三人組當中每個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習慣,有的時候另外兩個人包容的很好,有時其他兩個人卻根本不知曉。
“但是我看不見啊!”許舒鶴把開的有些危險的窗關上,理直氣壯的說道。
“很好的理由,讓我腦子旋轉。”冰熙悅拿着那本百年孤獨在廚房找了一圈,最後從烤箱裡掏出了有些溫熱的小蛋糕,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坐到了餐桌。
“那他們也不能當着我的面有秘密。”許舒鶴的性格有一些霸道,沒有特殊要求的時候,總是顯得蠻不講理。
“有時間在這裡和我胡攪蠻纏,不如去想想大巴旅行你們要帶些什麼吃的,路程可不近哦。”冰熙悅“善意”的提醒到。
“不是就在公園後面的街道盡頭嗎?”
“你又沒試過往那條路的盡頭走一走,又怎麼知道它有多長呢?”
“那我準備的安神油還有用嗎?”
“建議你的那兩個朋友一覺睡到酒店。”
要想讓人無知無覺的一覺睡到自然醒,并不專業的許舒鶴那點功底是不夠的。
“唔。”謝钰從夢中驚醒,下意識的把頭被埋在枕頭裡,差點窒息的自己從床上翻了個身,随後摔到了兩張單人床的中間,有些狼狽的擡頭,和同樣被吵醒的宋家燕對上了視線。
“我們什麼時候到酒店的?你們下車的時候怎麼沒叫我?”謝钰拿起被貼心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打開看了一下時間,滿肚子的疑惑忍不住傾瀉而出,掃視着周圍,忍不住又問道:“舒鶴呢?”
“我也才剛剛醒。”宋家燕從謝钰醒來之後就一直沒能插上話,直到這會兒才慢悠悠的接上了他的話題:“我們都是上車沒多久就在車上睡着的,應該是舒克的老師幫忙把我們帶到了房間裡。”還貼心的給兩個孩子脫了鞋子,蓋上了被子。
“啊啊啊,都到酒店了,把我們叫起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照顧我們的睡眠啊。”謝钰有一些潔癖在身上,看着被自己穿着外出服躺過的床有些糾結。時間已經很晚了,現在再去叫客房服務,讓人來給自己換床單的話,未免有些不太禮貌。
“如果不想睡那張床的話,你今天晚上可以和我一起睡,哦,抱歉,我忘記了。”話說到一半,想起了謝钰的潔癖,宋家燕對此也感到有些愛莫能助,有些歉意的說道。
“不關你的事兒,老師他們也隻是好心,今天晚上我在落地窗那裡湊合一晚上,等明天再叫人過來換床單被套就好了。”謝钰正在觀察酒店房間的情況,聽到宋家燕的話,有些疑惑的搖搖頭,指着紗窗旁邊的落地窗,有些輕松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