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在發現體術課變成了禮儀課,禮儀課的臨時老師還是之前和自己玩的,怎麼看怎麼上瘾,一點看不出禮儀風貌的瘋猴子,這還不是讓謝钰感到最絕望的。
這點東西隻要和許舒鶴當上了三五天的朋友,面對那瘋批腦子一轉一個念頭的風向星座,那麼你也能習慣下來。
謝钰對着嶽臨西不屑一顧的評價還猶在昨日,此刻,因為前段時日禮儀課上的打的基礎,被允許休息的許舒鶴坐在旁邊的台階上,看着還站在場上被嶽臨西拿着戒尺一敲一個錯的,兩名好友,不由得大笑的又喝了一口随身攜帶的茶水。
謝钰還在場上,手裡捧着兩碗水,擺着固定的姿勢,聽着場邊某人的笑聲,自覺自己此刻的靈活程度,還不如廣場中央那隻用木頭雕出來的猴子。
連宋家燕都在一整個上午的訓練過程中得到了嶽臨西的幾聲誇贊,他作為一個自小受到家裡藝術教育,受過嚴苛禮儀訓練的謝家子弟卻屢屢被嶽臨西挑錯,一時間眼神不由得幽怨了起來。
“别看了,你那怨氣都快大上天了,還一點點。”許舒鶴大概是在這地方待多了,膽子也大,見嶽臨西沒有管他的意思,就大聲嚷嚷的挑撥起了他們的情緒,被嶽臨西瞪了一眼,也隻是嘿嘿的笑臉。
“你有一些禮儀基礎,但是這還不夠。”
一直到一整個上午的訓練結束,到最後也沒能為自己的休息機會的謝钰被嶽臨西叫到了一邊,遞給了他一瓶溫水,周身氣質也不是上午的那個魔鬼教官。
“或者說,有禮儀基礎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嶽臨西看着謝钰那不解的眼神,并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隻是揮了揮手讓他走,許舒鶴和宋家燕還站在場邊沒有走,手裡乖巧的拿着謝钰的外套和新的水壺,在他走到面前的時候遞了上去。
“教官和你說了那麼多,你竟然和我問這個。”許舒鶴聽到他的問題之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一副他“暴殄天物”的模樣,順利的得到了一頓毒打。
“别打别打,我說就是了。”許舒鶴被謝钰聯合宋家燕打的嗷嗷亂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用的力道有多大。
“準确的說是擁有非雲巅方面禮儀課基礎的人才是比較難弄的。”許舒鶴走在最前面,回身沖他們喊到,陽光透過旁邊的竹林灑落在地面上,許舒鶴就如同這竹林的竹子一樣亭亭玉立。
“我們要學習的不單單是針對人族的禮儀,還有在星際時刻與其他種族位面交際時所需要通曉的禮貌和忌諱。”
而學習一個禮儀需要通曉這個禮儀前後的曆史,明白其來曆以及其代表的意義,更有甚的需要了解其後續意義變化的原因,以及後來的一些禁忌。
直到下午的時候,看着嶽臨西帶着他們的路往深處越來越偏僻,腦中浮現了好幾種在這偏遠的地方殺人抛屍的手段,看着旁邊許舒鶴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還是按下了心中的念頭,懷着一顆忐忑的心,不安的跟了上去。
“安心啦,雖然下午的課程對于你們來說才是最恐怖的,但總比上午要好一點。”許舒鶴無所謂的叼着路上不知道從哪裡拔來的狗尾巴草,前面帶路的嶽臨西回頭瞪了一眼之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狗尾巴草重新插回了地裡,拍了拍手,繼續跟了上來。
直到最後停在一棟高大寬敞的典雅建築面前,即使看不懂牆上畫着的是什麼,他也明白了這個地方究竟是做什麼的。
“圖書館?”宋家燕看着那三個抽象卻又頗為形象的三個大字,皺眉念了出來。
“對。”嶽臨西大約是留給他們一些适應的時間,并沒有立刻進去,隻是站在圖書館的門口,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你既然要學習禮儀,怎麼可以不知道禮儀的曆史,沒有架構,你又怎麼在碰上人的時候立刻明白他話裡的含義?”
“……”這就是要背書的節奏。
在這一刻,謝钰和宋家燕對視了一眼,想起了曾經在語文課堂上被抽背的恐懼,更加悲慘的是這次他們是一對三小組裡面的兩個差生,是随時可能被老師嚴格抽查的典型。
“倒也不用這麼悲觀。”許舒鶴左看看,右看看,對于他們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副新奇的模樣,還是大發慈悲的墊腳敲了敲兩人的肩膀,寬容的說道。“畢竟你們隻用學習人族相關的知識,其他智慧種族的隻要看一看就行。”而他是真的需要都背下來。
進入圖書館之後,許舒鶴和嶽臨西都不說話了,隻是沉默的帶着他們往某個固定的區域走去,幾次謝玉剛想開口,又被回過頭來的許舒鶴的眼神打住了話頭,淹了下去,隻是心中的疑惑更甚。
“這個的631頁到1130頁,你們都要背。”
等他們進入到一片不知名的書籍區域之後,迷失了方向的他們甚至跟丢了許舒鶴,兩個人站在一起,面對面,都看得出對方眼裡的茫然,卻若不敢貿然分開行走,萬一等到兩個人回來了,卻發現他們兩個又把自己給弄丢了,這人可就丢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