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玩了多久,後面背帶褲又拿麥克風說了幾句話,大部分人都紛紛跑去拍照了。很快,聚會就到了尾聲,羅紹天玩完回來後,就看見謝遠霖在跟三個酒鬼掐架。
“唉唉唉,你們幹嘛呢?”羅紹天過去一把推開了三人幫。
方濤罵了一句:“操,别碰我,來繼續比!”
廖思怡聽見動靜後走了過來,看見三人幫一副爛醉如泥撒酒瘋的模樣,“哇,他們怎麼喝了那麼多?”随後叫幾個男生過來幫他們醒酒。
謝遠霖站在旁邊一臉無辜:“沒辦法,他們非要跟我比酒。”
羅紹天看了一眼三人幫,又看了一眼謝遠霖。
謝遠霖擺了擺手:“看啥呢?”
羅紹天小聲試問:“你沒醉啊?”
謝遠霖反問:“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羅紹天老實回答:“不是,就是有點小震驚,三個人都喝不過你。”
謝遠霖嘲笑道:“不,是玩不過我,這三個小卡拉米,跟我玩還得再練個三兩年。”
羅紹天:“牛逼。”
約了車後,兩人就跟其他人告别了。
雖然包間開着空調,但是人太多了,悶得慌。一出到外面,就能感覺到陣陣清涼的晚風打在身上,帶着一絲倦意。
不知道是風太大還是酒意上來了,謝遠霖感覺自己站得不太穩,搖搖晃晃地上車之後,拿手機出來看了一眼,十一點了。
劉寫易剛剛給他發了信息,說現在才回小區,問他回去了沒。
謝遠霖點開聊天框準備打字,突然感覺這二十六鍵的字母有些模糊,怎麼點也點不到自己想打的那個字。
羅紹天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你幹啥呢?”
“眯一會。”謝遠霖閉上眼睛,把手機放腿上。
羅紹天見他手機沒關,界面還停留在跟劉寫易聊天框裡。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聊天内容後,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給劉寫易發信息。
不清楚自己有沒有睡着,感覺沒眯多久就到了。謝遠霖不知道是怎麼下的車,他的身體還能站還能走,但腦子暈沉沉的,一睜眼發現羅紹天都有重影了。
随後,他兩隻手臂都被扶着,一直往前走,耳邊時不時就嗡嗡響幾聲。走了幾步後,另一邊突然被松開了。
“你能走的了嗎!”羅紹天忽然大喊道,聲音大得像拿着喇叭蹲在耳窩裡喊的。
謝遠霖被吼得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于是對着空氣煩躁地罵了一句:“你他媽喊那麼大聲幹嘛,我又沒聾!”
“我看你不僅聾了還瞎了,喝醉了脾氣還那麼大,我不管你了。”羅紹天說完扭頭就走。
謝遠霖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操,還真走啊。”
說完後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對哦,他右手臂還被人架着。
謝遠霖立馬将身體轉向右邊,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臂,慢慢向那人的臉靠近。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在模糊的視線中,謝遠霖逐漸看清了那人的臉,“你……劉寫易?”
劉寫易點點頭,“嗯。”
謝遠霖連忙縮了回去,問:“你怎麼在這?”
“什麼?”謝遠霖看見他嘴巴動了一下,但是卻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劉寫易便隻好像羅紹天剛才那樣大聲喊:“先扶你回去吧!”
“好、好。”謝遠霖說着,搶先邁出步伐,左右腿沒跟上節奏,差點一個踉跄摔出去,劉寫易趕緊上前把他架住。
謝遠霖又道:“十棟,你知道怎麼走嗎?”
劉寫易緊跟在謝遠霖身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因為怕太大聲講話會吵到其他居民,隻好對着他耳朵用正常聲音說,“知道,你慢點。”
霎那間,一股溫熱的氣息環繞在耳邊,謝遠霖頓時感覺耳朵癢癢的,還有點麻,同時那股熱氣從耳根爬到了臉頰,染上一抹紅暈。謝遠霖明明那麼能喝,平常都沒怎麼醉過,此刻卻像被酒從頭到腳澆灌了一遍,醉意越來越上頭。
雲霧在夜空中缭繞,路燈下他們的影子雙雙拉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到他們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多少樓來着?”劉寫易問道,此時他們已經回到了電梯口。
謝遠霖聲音有些嘶啞:“十九。”
進了電梯,謝遠霖感覺身體越來越熱了,側靠在電梯轎壁上。冰涼的不鏽鋼抛光内飾壁能讓他的左手臂降溫,但是右臂依舊是被劉寫易扶着,溫熱的觸感包裹着他,使兩邊形成了冰火兩重天。
回到門口後,劉寫易又貼着他的耳朵問:“鑰匙在哪?”
“鑰匙,”謝遠霖摸了摸口袋,“鑰匙在這。”
劉寫易見他那隻手伸來伸去半天都沒伸進口袋裡,便直接伸手過去拿。
一開門,屋裡的北伽興奮地跑來跑去,為了防止它跑出來,劉寫易扶謝遠霖進屋後即刻關上了門。
因為不知道燈在哪裡開,他隻好先打開手機燈扶謝遠霖到沙發上。
把謝遠霖扶到沙發上坐下後,劉寫易松開了手,問:“燈在哪……”
還沒說完,他的手臂反被謝遠霖抓住了。
劉寫易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正要掙脫,下一秒,就被他用力拉了過去。
謝遠霖把劉寫易緊緊的圈在自己的懷裡,頭埋在他脖子上,低聲說:“别走,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