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wing兩個C位站在舞台上，緊張的汗水順着下颚線往下滑落。

“靳斯言獲得票數43065票，獲勝!”

靳斯言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起身跟另一位練習生擁抱。

“B組整體表現比A組好太多，如果不是靳斯言力挽狂瀾，你們的舞台很失敗。”劉司景在評委席上說，“我知道你們可能是缺少舞台經驗，緊張導緻的失誤，但我想說，有些舞台你隻有一次機會，你這次失誤了，可能以後都不能再登上這個舞台。”

“娛樂圈就是這麼殘酷，你們需要做好準備。”

劉司景的點評很辛辣，也很現實。

台上的練習生們沮喪地低垂着頭，為搞砸了公演舞台懊惱不已。

姜雪昀托着下巴，國内缺少打歌舞台，導緻非頭部的愛豆很難出頭，更何況業務不精的練習生呢。

公演接近尾聲，化妝師把預兆組的練習生喊到化妝間，給他們做最後的補妝和定妝。

比起其他練習生的舞台妝容，化妝師為了配合歌曲基調，給他們打造的服化稱得上清湯寡水。

隻在眼窩和鼻梁上點壓了兩下啞光高光，再定妝噴霧和散粉齊上陣，一時間姜雪昀的臉上煙霧缭繞。

坐在旁邊的黎淼揉了下眼睛，在化妝師的尖銳爆鳴聲中，被假睫毛戳得眼淚嘩嘩流。

姜雪昀看着化妝鏡，“這就是小說裡，蝴蝶翅膀一樣的睫毛嗎？”

“小黎淼眼睛挺大，就是睫毛短了一些，鏡頭拉近了看可能會突兀，所以稍微帶個假睫毛。”化妝師解釋道，“不過你要想體驗，我也可以給你戴一對。”

“不不不，我的眼睛是敏感肌，戴不了這些。”

神他媽敏感肌!

季哲也硬掐住虎口，才忍住沒翻白眼。

化妝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睫毛夠用了，不會傷到你的敏感肌。”

待上一組的練習生表演結束，開始計票，姜雪昀終于站到了通往舞台的通道口。

這一小截地方的上空沒有安裝燈泡，所以身前是豔光四射的舞台，身後卻是昏暗如黑夜的後台。

就像練習生的命運，若是一炮而紅便是萬衆矚目的明星，若是就此沉寂便隻能另謀出路。

姜雪昀伸出手，“為了娛樂圈的崛起而奮鬥!”

蘇揚和黎淼立馬把手疊在上面。

季哲也感覺這個動作配上這個口号，實在是傻得不行，他張望了一下四周沒有攝像頭對準這邊，最後才把手放在最上邊。

“加油!”

這時舞台已經在重新布景，工作人員拿了耳返給他們一人一個。

季哲也眼尖地發現，姜雪昀的耳返好像跟他們的不太一樣，像是做了标記。

“接下來是我們的最後一組歌曲，請預兆A組的練習生開始你們的表演。”

工作人員拍了拍站在第一個的蘇揚，“快去吧。”

蘇揚已經邁開步子走了，姜雪昀看季哲也還在原地發愣，小聲說，“快走呀。”

季哲也來不及再細看，心下沉了沉，隻得擡腳跟上蘇揚的腳步。

但願是他多想了。

舞台重新布景之後，在中央放了四座大大小小的月亮燈，姜雪昀屈腿坐在最中央、也是最大号的燈上，另外三人也是或坐或站。

四周都是幹冰制成的雲霧，連燈光都是憂郁的藍色調，前奏還沒響起，便讓人無端感覺到悲傷。

“我去，這也太唯美了，跟仙子下凡一樣。”等候室的練習生贊歎道。

而且鏡頭往觀衆席掃過的時候，高高舉起的全是姜雪昀和季哲也的應援燈牌，蘇揚的也能看見。

不少練習生在心裡嘀咕，看人家粉絲那個有組織有紀律的樣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實際上，仙氣飄飄是用溫度換的。

先前彩排時并沒有放幹冰，他們壓根不知道會凍成這樣。

姜雪昀的月球燈邊，幹冰造景的雪山源源不斷地冒着冷氣，他看似已經沉浸在歌曲裡，實際上要使出全力才能忍住生理性顫抖。

随着黎淼歌聲的導入，一束頂光籠住了他。

“你對我說也有些不舍，沒你我不會快樂……”

姜雪昀微微蹙眉，他的耳返跟試音時候确定的音量比例不一樣，節拍器過大，節奏聲部很小，還有時不時的電流聲。

即将輪到他的part的時候，耳返甚至直接斷連了。

姜雪昀當機立斷，摘下耳返，在頂光投射過來時起身，一邊話筒拿到嘴邊輕唱，一邊跟着音樂走位。

“而愛是深淵萬丈，

是沙漠裡開荒，

是無處可逃的海浪，

在每一個你不愛我的時刻

都有一些預兆。”

導師席上，陳徽聽到耳機裡，姜雪昀的歌聲帶着隐隐壓抑的痛苦和幾不可聞的期盼，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