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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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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不大,流亡到此的災民被縣令拒之城門外,災民們隻能聚集在城外空地上幕天席地待着。赈災發糧的粥棚設在東城門外,災民就住到東門這塊。

陸燼軒領着的聶州軍來安吉縣後便駐紮在南城門外。如今陸燼軒回到安吉卻沒有直奔南郊營地,而是載着白禾先去了東郊。

粥棚前架着幾口大鍋,鍋裡煮着清湯寡水一樣的稀粥,災民們手裡捧着破碗,在鍋前排隊領食。

“老爺,多給點吧。”災民朝添粥的衙役哀求。

衙役下意識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緊接着像是意識到什麼,偷摸去瞥在粥棚及附近結隊巡邏的士兵,揮手驅趕道:“去去!每人兩勺是定好的量,你這碗小,裝不下怪誰?别賴着,後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吃呢!”

“哒哒哒”的馬蹄聲行入災民間,走進這悲慘的人間。

白禾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見巡邏的士兵将賴在熱鍋前巴望着鍋中稀粥的人拽開,将人驅趕出粥棚。

他看見緩慢前移的領食隊伍長得仿佛看不見盡頭,面黃肌瘦身着破衣爛衫的人們眼中沒有一點神采。

這裡分明聚集了不少人,卻死氣沉沉,幾乎聽不到什麼人說話的聲音。

沒有對話,沒有哭鬧,沒有痛吟。

馬兒在粥棚外慢慢繞圈,在人群間穿梭。白禾沒有看見對朝廷赈災感恩戴德的災民,目之所及皆是麻木的人。

揮舞着大勺添粥的衙役瞧見一行騎馬的人靠近,表情頓時一變,揚起谄笑大聲喊:“白大人來了!”

路過的士兵腳步稍停,抱拳向陸燼軒行禮。

陸燼軒拽拽缰繩,離開粥棚,又往災民“住”處去。

離粥棚不遠處,竹竿與稻草搭起了一個又一個草棚,地上稀稀拉拉鋪着幹草,棚頂為竹篾搭草,既不能遮雨也不能防風。

白禾覺得這些棚子眼熟。來聶州的路上,他在沿路驿站見過:馬廄。

災民們仿若牲口一樣,睡在這些草棚裡,排隊領着根本不能飽肚子的清水一般的稀粥。

每個人臉上沒有喜怒哀樂,全是麻木的死氣沉沉的沒有表情。

“軍爺,軍爺,他不動了,叫不醒……”有人攔住巡邏士兵,指着草棚裡說。

士兵立刻用布巾捂住口鼻,到草棚裡擡出不會動的人。

陸燼軒傾身在白禾耳邊低聲說:“他死了。”

白禾瞠大了眼。

陸燼軒:“屍體會被運走火化填埋,防止爆發瘟疫。平均每天至少有十個人死亡,十個以上人生病。但全縣隻有一個藥房,他們多數等不到治療就死了。”

白禾眼睫顫動。

陸燼軒:“看見鍋裡煮的東西了吧?跟水也沒差多少,一人一餐最多領兩勺,一天三餐。你看人群裡的小孩,看他們四肢,細得好像隻有骨頭,人都畸形了。先不說能不能吃飽,人隻有主食是不行的,營養不良一樣會要他們的命。最開始來這的人其實不止這些,縣令說一個月内死了九百多人。”

白禾眼圈紅了,無法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扭頭把臉埋進陸燼軒胸口。

“我們在皇宮裡,餐餐有新鮮美味的食物吃,每天有嶄新的漂亮衣服穿,住在華麗的宮殿裡,睡着柔軟的大床。”陸燼軒攔住白禾肩膀,低沉磁性的嗓音卻成了此時的白禾最不願聽見的聲音。

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

“對每一個百姓來說,皇帝天生罪惡。”陸燼軒嘲諷道,“皇帝和皇室所有人都是趴在民衆身上吸血的蟲子。皇室的人生下來就不用為錢發愁,享受全國人的供養,卻不用為這個國家和國民負責,反而要求其他人的忠誠,甚至試圖獨裁控制國家,要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除了作為一個象征國家,凝聚民衆意識的符号,我想不到皇帝有什麼價值。”

陸元帥既是在說封建的帝王,亦是在嘲弄帝國的君主。

一張張災民麻木的臉和陸燼軒的每一句話交織成世上最冰冷和現實的利刃,一刀刀紮在前世做了十四年皇帝,今生仍在渴求皇權的白禾心上。

白禾的眼淚浸濕了陸燼軒的胸襟。

跟随在後的侍衛聽不見陸燼軒的低語,隻見兩人耳鬓厮磨,還以為是在調情呢!

陸燼軒打馬離開東郊,路上依然不肯放過白禾。“小白,這不算什麼。你看見的這些還沒觸及到底層人真正的悲慘。這些人隻是遭受了天災,而國家無力照顧他們。你還沒看到更多。”

天災與人禍。白禾僅僅隻見到了天災之下百姓的無助和凄惶。

如此皇帝與朝廷依舊能夠辯說,害了百姓的是天災。即使扯出“天人感應”的大旗,硬說是帝王無道緻使天降災禍,依然能拿着史書說曆朝以來三年一小災五年一大災,無論明君昏君在位。

“白禾,我回信讓你來聶州就是想要你親眼看一看。”陸燼軒歎息着說,“離開繁華的京都,看清楚最可憐的人不是京都裡向貴族乞讨的乞丐,是這些哪怕伸手要飯,也最多隻能得到一碗‘水’的人。”

對百姓而言,皇帝天生罪惡。

白禾在皇宮中如同坐牢,他被困了一輩子,卻也是錦衣玉食的一輩子。

他成日郁郁不得志,最終自裁,欲以死解脫。

他從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的人過着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缺衣少食,生不如死,可身上系着一大家子人,于是連尋死膩活都不行。

皇宮不會困住人的靈魂,貧窮才會。

白禾才十八歲,第一次出遠門,他承受不起這樣的現實。他一人承受不了時代的殘酷,承擔不了整個制度的惡。

眼淚不受控的流出,源自人類本能的同情心将他逼至了懸崖邊緣。

“我想……幫他們……”白禾哭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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