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繡說道:“你的推測有可取之處,但據我所知,樵夫一般不會在意松脂沾手,因為沾手了再到河邊清洗,然後再回來背上木柴,豈不是又髒了手,白費功夫,倒不如直接回到家中清洗。”
“興許這名樵夫有潔癖,忍受不了長時間被松脂糾纏,故而到河邊清洗。”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吧,我又有另一個推測,樵夫剛想回家,突然心血來潮就去河裡捉魚打打牙祭,沒成想有人從背後偷襲,故而溺亡河中。”
李浩武和阿傑看見二人你來我往的談話,竊竊私語的讨論起來。
“我怎麼覺得他倆吵起來了,為什麼要吵架。”
“你可以把你的感覺消除,他們在理智的輸出自身的觀點,再對案件進行推理,沒有嘈雜一絲個人情緒。”
“可是我覺得二人似乎情緒不對,照這情形會不會打起來。”
李浩武看一眼:“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打起來的話,我二人同時牽制住宋娘子。”
“為何僅牽制宋娘子,那蘇縣尉怎麼辦?”
“因為據我對蘇兄的了解,他不會動手打女人。”
“但據我對宋娘子的了解,她也不是随便動手的人。”
周圍的氣氛突然安靜,似乎時間冷凍在這一刻。
宋錦繡和蘇衡突然不開口說話,雙方目光緊緊對視,紋絲不動猶如木雕,過了一會,宋錦繡臉龐染上一絲紅暈,嬌嗔的瞪他一眼,掉過頭擡腿小跑到别處。
蘇衡定住的盯着那道纖細的背影,内心翻滾起波濤洶湧的情緒,回想剛才的事,無奈的扶着額頭,嘴角蕩漾起微乎其微的笑意。
她認真推理時的模樣真可愛,較真辯論時可愛,生氣噘嘴時也很可愛,瞪人時也很可愛。
他确信,他徹底被她迷惑住了。
心髒在日漸相處下跳動得不像樣子,這或許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征兆。
男人大步追在女人身後跑,目睹女人跑得太急,擔心的皺着眉頭呼喊。
“别跑那麼快,當心腳下。”
宋錦繡聽見了蘇衡的聲音,但故意不搭理他,因為一看見他的臉,她的心跳就很古怪,很想逃離這個男人。
阿傑一臉懵圈的摸頭:“他們又怎麼了,莫名其妙的笑,忽然和好了,剛才不是還在吵架嗎?”
李浩武被驚得差點掉下巴,費解的緩緩搖頭。
“我還是第一次見蘇兄會笑,而且笑得這麼春心蕩漾,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李浩武見阿傑站的位置靠河流,忽然起了玩弄之心,故意頂撞他肩膀,撲通一聲水花四濺,阿傑猝不及防的栽進了水裡,驚恐不安的雙臂撲騰起來,連喝幾口水嚷嚷着救命。
李浩武覺得他在裝模作樣,說道:“别玩了,水的深度都沒沒過你的頭頂,還能把你淹死?”
可阿傑還在水裡不停撲棱,十分的賣力掙紮,一點不像演的。
李浩武自知理虧,也怕個萬一,猶豫了一下就跳進水裡把他拉上岸,看着他狼狽那樣沒好氣道。
“我沒工夫陪你玩才拽你上岸,這下你高興了吧。”
阿傑從頭到腳濕漉漉的大口喘氣,臉色蒼白驚魂未定的緊緊抱住李浩武胳膊左顧右看。
“我高興個爺爺,水裡有個白發女鬼拽我腿,我差點就被拉水底淹死了。”
“差不多得了,還沒玩過瘾?跟我整水鬼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