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歸還尉遲钰的曲譜不見了。”
宋錦繡推測道:“或許兇手把人殺害,為的是奪走曲譜。”
李青低聲哀求道:“請你們一定要查出真兇。”
李家幾人離開,仆人也被散去,案發現場剩下官府人查案。
蘇衡在搜查房間時一無所獲,走出屋外的院子裡透氣,不經意看見地上有灘血迹和黑乎乎的藥物殘渣,揮手招呼宋錦繡過來看,宋錦繡以為找到了線索,聞聲從屋内小跑出來,看見蘇衡蹲在一棵花盆旁邊打量藥渣,趕忙走過去用白布包住。
觀察那灘可疑的血迹,發覺這血迹剛好與李悅額部的傷對應上,從李悅傷口凝結的顔色推測是在昨夜亥時一刻遭受撞擊,說明李悅昨夜亥時一刻在院子内與人發生過肢體沖突,被人用力推倒,額頭磕到地面,當時沒有死,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兇手殺死于亥時三刻,亥時一刻到亥時三刻期間,在這段時間内發生了什麼,李悅被何人所殺,需要查出真兇才會知道真相。
幸好找到藥渣這個重要線索,隻是問題是怎麼分辨出藥物成分。
宋錦繡腦子浮現一張臉,那個人應該對草藥最為熟悉。
屋檐奇怪的破出一個黑壓壓大洞,從屋裡冒出黑色的煙霧,不少瓦片掉落下來,口門碎瓦滿地都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宋錦繡又呆又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會沒反應過來,以為出了不好的事。
“阿傑,我沒走錯縣衙吧?縣衙進強盜了嗎?你們沒有受傷吧?”
阿傑看看蘇衡,又看看宋錦繡,臉色一言難盡和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進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蘇衡走過去,推開屋門。
聽見門口的動靜,懊惱煉藥失敗坐在地上的白蔹愣頭愣腦的轉過身,看見是宋錦繡和蘇衡二人,羞愧的揚起大大的笑容嘿嘿一笑。
“不好意思!”
原來白蔹煉藥失敗了,瓶子膨脹炸裂,冒出濃烈的黑煙,威力大到把屋檐炸開,伴随着雷鳴般的巨響,不過萬幸的是她本人倒沒受傷,但是好不到哪去,衣服黑溜溜像被淋了一桶墨汁,面部像抹上了鍋灰,烏漆麻黑都看不清她原本美麗的五官了。
看見她灰頭土臉的模樣,有一點可憐和搞笑,宋錦繡捂住嘴巴強忍住那股笑意,擔心笑出來特意别過視線沒多看她一眼,但顫抖的肩膀出賣了她。
白蔹看出來她在取笑她:“……”
蘇衡也有一點繃不住,嘴角抽了抽,冷酷的走上前,聲音冰冷的說道:“屋檐的修繕費用……”
未等蘇衡說完,白蔹快速打斷。
“我明白,感謝縣尉寬容大量,不追究我損害官家财物的罪責,我一定請縣裡最好的師父把屋檐修繕如初。”
白蔹不擔心修繕費用,因為她的未婚夫給了她一筆錢,原本她并不知情,恰好遇到宋錦繡和蘇衡兩人間的談話,這才得知他來找過她,但竟然不看她,私下給她做了決定,不明白她心意的自大狂,其實她想再見他一面。
白蔹這幾天被阿傑帶着逛遍乾封縣,這會收到二人尋求她的幫助,她十分高興爽快答應,捧起宋錦繡遞來的帕子,攤開包裹的藥渣,湊近用鼻尖輕輕嗅了嗅,立即就得出了結果。
“一種滋補身體的普通藥草,可以起到安神助眠的作用,沒有特别之處,但細緻的聞了聞,能聞出裡面摻雜有一種緻命毒草,下毒之人真是蛇蠍心腸,若不細緻些還真聞不出來。”
宋錦繡問道:“叫什麼毒?”
“此毒草名喚千年魔草,生長于荒蕪之地,服用者會呼吸困難,四肢乏力,肌膚紅腫,最後死亡。”
“你再幫我看看這枚銀針,能聞出什麼嗎?”
白蔹細緻的聞了聞,不适的皺起秀眉。“奇怪,這味道有點刺鼻。”
見她猶豫遲疑,宋錦繡急忙說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散發一股淡淡的腐肉臭味,針是從哪裡取出來的?”
宋錦繡:“……”
第一次心虛到不敢給她道出真相。
蘇衡掃一眼宋錦繡,看出她的顧慮與為難,故意轉移話題道:“除非腐肉還能聞出什麼嗎?”
“殘留有一絲千年魔草的氣味。”
宋錦繡若有所思的陷進沉思,所述症狀與死者中毒迹象一模一樣,可以判斷李悅所中之毒就是千年魔草。
“對不住二位,我實在堅持不住了,眼睛好沉,好想睡覺。”白蔹伸個懶腰打起哈欠,雙眼一閉,腦袋往桌面一趴,沒一會兒,酣睡的呼噜聲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裡聲音回蕩有旋律。
宋錦繡:“……”
蘇衡:“……”
周圍突然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