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逼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什麼也沒看見。”

宋錦繡和蘇衡目光對視，暗暗得意有新發現，但十分沉得住氣。

“你别害怕，我們是好人，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助你。”

阿瑩看了看宋錦繡，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冷俊威嚴的蘇衡，覺得他們眼神很犀利很壓迫，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但阿瑩從小跟着家人走南闖北的運貨見過不少場面，沒有被二人氣勢吓到，反而還有點想笑的狡黠眨眼，硬是擠出幾滴眼淚，眼眶鼻子紅通通，抽抽泣泣道。

“那天晚上，李伯伯與李悅姐姐吵了一架，李伯伯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幾乎動用全部侍從外出尋找，剩餘寥寥少人把守，我擔心李府進賊，特意留下看守，經過李伯伯的院子時，我看見蔣耀急匆匆的背影，我感到不明所以，突然腳下踩到一塊硬/物，低頭一看，是一塊月牙形綠玉，想追上蔣耀歸還綠玉，可想到夜深人靜，一男一女，怕惹非議，暫且保留明日再還，可是……我沒想到……”

“此物是我在案發現場撿的，我本意不想摻和李家的恩怨，免得惹事上身，但今日被官家撞見，想必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話以至此，待二娘子入葬後，送她一程，我自會離開，懇求二人不要告訴任何人。”

蘇衡聽到她這番話，面色閃過絲詫異，宋錦繡更是驚訝不已，二人爽快答應阿瑩的請求，蘇衡當即便命衙役把蔣耀帶過來審問。

“有一名神秘證人報案稱在案發現場撿到你的綠玉，你該作何解釋？”

蔣耀神态淡定自若，不以為意道：“我說呢，綠玉長了腿成精跑了不成，原是被别人撿走了。”

“實話說了吧，那天晚上，我确實去了案發現場，但也隻到了老丈人的屋門前，未行不軌之事。”

“可那天審問你，你為何撒謊，掩蓋事實，我看你是想脫罪故意為之！”

“綠玉掉在案發現場也隻能說明我去過那裡，但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殺害了李悅。”

“要證據是嗎？我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的認罪。”

蘇衡怎麼可能不準備沒勝算的仗，早讓李浩武等人把蔣耀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并且從枕頭底下搜出一瓶千年魔草粉。

蔣耀看見那瓶毒藥，頓時臉色大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蘇衡又說道：“李悅中的毒便是千年魔草，你房中正好有此毒藥，還有什麼話好說！”

“蘇縣尉還真是判案如神，明察秋毫，千年魔草确實是我的，可我沒有下毒殘害李悅，那天晚上，我連輸九局，心情郁悶的回到房間，碰巧遇到正在給老丈人送安神藥的李悅，我以老丈人怕苦為由把她支走，以放糖粉為借口偷偷把千年魔草撒到藥湯裡，至于李悅為何會中此毒，别看她病弱，她人自尊心很強，我猜想她是被尉遲钰當衆掃面而難堪，自覺無臉苟活于世，回到家中又被丈人責罵，一時想不開便把那碗湯藥喝了，要怪隻能怪尉遲钰，都是那厮害死了我娘子，他才是殺人兇手，請大人把尉遲钰捉來。”

蘇錦繡清了清嗓子，引蘇衡看過來，示意自己有話要說，蘇衡點頭默許。

“你說李悅是自殺的言論并不成立，她不知道湯藥被你下了毒，如何知曉要喝毒湯自殺呢，莫非你告訴了她？”

蔣耀面色難言，猶豫不定道：“我……可我娘子為何會喝下那碗毒藥毒發身亡？”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喝下那碗毒藥。”

蔣耀不以為然的噗嗤一下，覺得她的話太可笑了：“宋娘子，你還年輕，我念你是個小輩不與你計較，但也不能胡言亂語吧，不喝毒藥她怎麼中毒？”

宋錦繡拿出物證，走過去遞給他。

“毒藥在她與兇手推搡時摔碎了，我們探查中在案發現場發現碎碗和藥渣，你應該能辨認得出來吧。”

蔣耀看見那碎碗，認出是專門給丈人使用的青瓷碗，不由得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既然沒有喝下毒藥，那我娘子是怎麼被毒死的。”

“我們從她後腦勺取到一枚毒針，這枚毒針才是真正要她性命的東西。”

蔣耀臉色蒼白的癱坐了下去，手中緊握拳頭，眼神翻湧出不知名的憤恨，似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蘇衡捉住蔣耀話裡的關鍵信息，眼神劃過絲銳利，清冷的聲線繼續審問道：“蔣耀，聽你的言語中，似乎非常笃定碗裡裝的是毒藥，可我們一直沒有給你透露碗裡是毒藥，那麼，你是承認了你當時給那碗湯藥裡下毒，其實是用來毒害你的老丈人是嗎？”

蔣耀心虛慌亂的低下頭，忽然想到什麼，立刻又胸有成竹起來。

“他還活得好好的，算哪門子謀害，死的反倒是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