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縣尉怎麼和宋娘子吵起來了。”
阿傑倒是見怪不怪,看得津津有味,吃起了花生米,撞下李浩武的肩膀,笑意調侃的與他細細道來。
“李兄,你初來乍到有所不知,宋娘子協助上一任縣尉查案時就表現出智謀英勇剛正不阿,從而偵破無數詭案,令大家欽佩信服,她這是對案子有疑點,自然會站出來阻止他了。”
李浩武憐憫的歎一口氣,說道:“宋娘子父母離世身世可憐,但為人正直剛正不阿,與她祖父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轍。”
“她是我們乾封縣的臉面,若是沒有她,縣裡要大亂。”
宋錦繡不是在故意和蘇縣尉作對,也不是想惹他生氣,這件案子錯綜複雜,涉及的勢力恐怕那晚鬼市裡的高莫凡有關。
“大人若是不認可我的推理,能否在定罪之前,容許我召喚一名證人。”
蘇衡同意了,說道:“把人帶上來。”
在宋錦繡的示意下,藏在人群中的一名年輕女子走了出來,似乎事前就準備好了,這名女子是李家的仆人,專門伺候在李嫔身旁。
蘇衡頗為意外的看了宋錦繡一眼,眼神有些許的幽怨。
他二人一直以來都是一起查案,從來沒有分開過,她竟偷偷背着他查出新的證人也不告訴他。
宋錦繡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虛根本不敢直視他如炬的眼神,隻好看看天花闆又看看地面。
“我是李家的仆人秋月,官家們請饒恕,我家大娘子不是毒害二娘子的兇手,這瓶毒藥是我偷偷放進大娘子房間的。”
這名仆人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嘩然,讓案子發生巨大的反轉,李嫔紅着雙目沖上去抓住她頭發狠狠甩她巴掌,仆人不反抗不惱怒,隻是低着頭顱任打任罵,李嫔憤恨又委屈的邊打邊罵。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壞胚子!我李家是造了什麼孽,招惹上你這麼個閻王,今兒個必須要打死你!”
蘇衡知道仆人一定知曉對案件有關的重要事件,命人将李嫔給拉到一邊,李嫔發洩怨氣委屈,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但下手還挺狠,不過也情有可原,隻是這名仆人的臉上多了幾道鮮紅的巴掌印,嘴角滲出幾絲血迹。
“毒藥栽贓陷害是你一人的主意還是另有同謀?”
仆人睜着一雙紅通通的眼圈,仔細又認真的回憶起當晚的經曆,漸漸的眼前浮現出景象來。
“當天夜裡,亥時一刻,大娘子想吃一碗紅豆清湯,我進了廚房開始生火做湯,到了亥時三刻,我端着煮好的清湯回大娘子那屋,可到了大娘子屋外,聽見大娘子和秋霞在裡頭談的内容,我大受震驚,擔心二娘子出事,急急忙忙的趕到老爺房間,剛一進去,有一道黑影冒出來抓住了我。”
蘇衡急切的打斷她并問道:“那個人是誰?”
“此人是尉遲钰大師身邊神秘女子和女子的侍女,怪我起了歪心思,貪圖她給的銀錢,連家主收藏的曲譜也被她給拿走了。”
秋月猶猶豫豫還是開了口,眼眶淚水不停掉落,飽含着委屈與羞愧。
在場所有人響起一片嘩然,不約而同的驚訝尉遲钰與這件事有牽扯,不禁猜測神秘女子是否是被尉遲钰教唆拿走樂譜。
蘇衡根據她說的證詞,冷靜的在腦子裡展開推理。
“所以神秘女子用錢财誘惑你幫助她僞造出李悅是自殺的假象?”
秋月抽抽噎噎的點了點頭:“我鬼迷心竅,聽她迷惑,被她威脅,與她合力把二娘子的屍首挂于房梁,僞造成二娘子上吊自殺的假象。”
“李悅死于亥時三刻,說明你二人在進入房中時,發現二娘子已經死在了床上,但你為何用毒藥陷害李嫔。”
“陷害李嫔是我個人的主意,我真的稀裡糊塗不知道幹了什麼,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李嫔一直以來都瞧不上二娘子,大家都在私底下讨論,衆所周知的事,把這罪推給她最合适不過,至于初見的二娘子死狀,記得天色擦黑,眼睛瞧不清楚,隻是摸到二娘子鼻息沒有了氣息,我以為是神秘女子協同夥殺害了二娘子,害怕她連我也一塊殺了,這才答應幫她隐瞞。”
“你既然有意隐瞞,為何不隐瞞到底,到這時候才肯出來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