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繡滿意又欣慰的彎了彎嘴角,真乃孺子可教。
蘇衡将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想起攜帶的包裹裡還有牛肉幹,拿出來分給了宋雲。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他們從密林裡找到了陳守,防止逃跑将人綁了回來,據第一個發現陳守的阿傑透露,當時陳守蹲在一個無主墳旁,表情木然如雕像,神神叨叨的念着嬰兒啼哭,墓穴鬼魂纏上。
宋錦繡若有所思的把這件怪事記了下來,覺得陳守肯定隐瞞着關于墓穴的事。
夜深人靜,大夥都在熟睡。
宋錦繡睡不着坐起來看天上的月亮和星辰,蘇衡察覺到動靜,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
瞥一眼男人,宋錦繡眼神比平時冷漠,不含一絲溫度:“你看到了我不堪的一面,若換做别人,你可能會被我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一名仵作最擅長如何處理屍體。”
蘇衡對她的态度不以為然,看破不說破:“我真是沒有想到,你這麼明智的人會把軟弱視為不堪,但我覺得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沒什麼可恥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請你把所看到的忘記。”
“忘記可以,但要包括從背後緊緊擁抱着你柔軟清香的身子嗎?關于這個貌似有一點困難,恕我無法答應。”蘇衡說着這句暧昧的話,一邊心機的悄悄靠近她,灼熱的氣息噴灑她的耳朵。
“你……罷了,我準許你隻忘記我的軟弱,至于其他的……随便你吧,我又無法解刨你的腦子将記憶掏出再完美縫合。”宋錦繡紅通通的臉色十分别扭,又有一些難堪的起身,回到了睡覺的地方背着蘇衡躺了下去。
“什麼?”蘇衡滿臉不可置信的怔住,過了一會,噗嗤低頭單手捂臉輕笑了下,眼神閃爍着濃烈瘋狂的愛意。
他們終于有了屬于彼此的秘密,上次掉落懸崖的遺言以及這次的關乎她,這種感覺還不錯。
至于她兇狠的一面,怎麼辦,她這幅模樣依然充滿魅力讓他心跳加速。
他們休整一夜到了第二天又開始出發。
徒步走了一段路程,走在隊伍最前邊的阿傑眼尖的發現前邊不遠處有一個驿站,眼睛都亮了起來,興奮不已的折返跑到蘇衡身邊。
“蘇……”習慣性的想喊出蘇縣尉,想起蘇衡的叮囑,出門在外隐藏身份,稱呼他的名字就行。
轉鋒說道:“蘇衡,那邊有一個驿站,我們今晚就在那裡歇腳吧。”
蘇衡不想耽誤時間,想繼續前行,就要冷漠的開口否決,哪知宋錦繡一臉欣喜的應和阿傑:“太好了,今晚可以吃口熱乎的。”
又轉頭對蘇衡說道:“你覺得如何?”
蘇衡眼睛撞入她充滿期待亮晶晶的眼神裡,今天的她依然光彩照人,沒有受到昨天的影響,真的太好了。
他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偏頭,微微的點了下頭。
衆人見蘇衡點頭默許了,興奮得在原地跳起。
蘇衡在一片歡欣鼓舞的人群中偷偷觀察宋錦繡,瞧見她興高采烈笑容燦爛精神奕奕的狀态,為自己正确的決定而高興,不自覺的彎了下嘴角。
突然冒出一個突兀的聲音。
“蘇衡,你剛才是在笑嗎?”
“你看錯了。”蘇衡冷漠。
“笑又不是丢人的事,幹嘛這麼排斥不肯承認。”
該死的阿傑,真想把他的嘴縫上。
發覺大夥的視線看了過來,特别是李浩武看穿一切的興緻勃勃的眼神,蘇衡暗暗咬牙,快步的往前走,想逃避這件令人别扭的氣氛。
宋錦繡呆呆愣住,十分不高興,為什麼偏偏隻有阿傑看到他的笑,走運的臭小子,在她的記憶中,他的笑容為數不多,但笑起來格外的帥氣。
飽含風霜的斑駁木門似乎有上百年的歲月,雕刻着驿站二字的牌匾歪到一角,衆人靠近以後都不約而同的嗅到奇怪的氣味,一種木頭被雨水沖洗無數遍而腐朽的氣味。
随着一下下的敲門聲響起,屋裡傳出小心謹慎的腳步聲,聲音由遠到近,一點點的接近,大門緩緩的打開半截,在虛掩的門背後,藏着一名身材矮小體型瘦弱的男孩,男孩容貌蒼白無血面色木然手裡提着盞白燈籠,昏黃的燈光照在男孩的半邊臉和半邊身子,露出一隻陰森的眼睛,用一種怪異的姿态,眼珠僵硬轉動陰冷的窺視他們。
大夥被這個詭異的小男孩吓得愣住,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很不祥,仿佛是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人,無端的讓人毛骨悚然。
蘇衡警覺的目光掃一眼,往前走幾個台階,說道:“深夜到訪,冒昧打攪,我們幾人在這山中迷路,剛好途徑此地,想來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