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見的森林裡正秘密舉辦一場夜深人靜的招魂儀式,舉辦招魂儀式的是來自附近的上縣書院的三名膽大妄為又充滿探知欲的年輕書生,他們熬過枯燥乏味的課堂,空閑之餘就愛玩點新鮮刺激,但他們不知道,不久以後會給他們帶來可怕的災難。
三人根據巫師的要求,忍痛用一把匕首相繼的給掌心劃出一道血口,血液滴落融合進一個瓷碗中。
看見三人做好一切後,巫師滿意的伸手進身上攜帶的灰色單肩包,将裡面的一瓶血紅粘稠的東西拿了出來,手指沾一下舔了舔酸得啧一聲,當着三人目光震驚的注視下,若無其事的倒一點進碗裡和其他人的血攪拌在一起。
廖家輝看傻眼了,不滿意他的做法,委婉的勸他:“大師,你以番茄醬冒充人血祭祀,會不會不夠虔誠啊?萬一鬼神不來了怎麼辦?或者鬼神發怒呢?”
巫師不慌不忙,高深莫測的眯起雙眸望向漆黑的天空:“心中虔誠,鬼神自來,就和做人一樣,正直善良,坦坦蕩蕩,凡事講究一個心誠則靈。”
其餘二人一聽大師這麼說挺有道理,目光對視一眼,心中雖有不滿,但也沒在說什麼。
烈火熊熊燃燒的祭壇從開啟的一刻,受的人邀秘密前來的巫師,到死也絕對不會停止,巫師臉戴猙獰兇狠豐富多彩的鬼面具,身穿一身繡有鬼神的詭豔紅袍,一雙赤/裸的雙足在傩戲的舞動下,揮舞手中的神器響起銀器碰撞的清脆聲,巫師身姿遊刃有餘,靈活矯健,威武有力,口中嘹亮的嗓音唱起招魂的美妙歌謠,詭異威嚴神聖不容侵犯,不似人間的傩戲,更似天上的神仙帶給百姓的神迹。
招魂儀式随着時間流走而結束,巫師完成了儀式就向幾人告别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三名書生滿懷期待和激動的等待鬼魂的出現,可奈何左等右等,别說鬼魂了,連一點風都沒有。
“我們會不會被這臭巫師欺騙了,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他不對勁。”
“怎麼可能,他說他曾給一名思念女兒的高官招過一次魂,成功讓他和女兒的鬼魂團聚,聽完此事後,我當時潸然淚下感動涕零,當即才決定重金聘請他。”
宋德失望的收起白玉折扇,煞有其事的對同伴說道:“我聽說人死以後,鬼魂看不見摸不着,興許藏在你的背後你也不得而知。”
見宋德眼神驚恐的盯着自己的身後,廖家輝頓時感覺背後發涼,以為身後有什麼一動不敢動,僵硬的一點點轉過脖子去看,目光所及空無一物,暗松一口氣,自尊心受損,幽怨的瞪一眼得意洋洋的宋德。
“倘若真如你所言,我倒是想出一個辦法,備上紙墨筆硯,如果真招來了鬼魂,筆自會在紙上無物自轉。”
宋德眼睛一亮,拍手稱贊。
“此計妙哉,說不準能與鬼魂通過筆紙對話,從而知曉它的想法。”
“可是誰身上攜帶有筆墨紙硯?”
安靜待在一邊的盛東源畏畏縮縮的舉起手,用微乎其微的音量讨好的沖二位笑了笑:“小人在放學時未來得及回家,學具用品全在我的書包裡。”
宋德聽到此言面色一喜,走到盛東源身邊問也不問直接翻開他的書包,一邊粗魯的抖出盛東源仔細整理好的學具,一邊嫌棄的連聲啧啧。
“你的書包用的時間長了,這破損那破損,改明到鎮上給你買一個新書包,咱倆好歹是這一帶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免跟在咱倆身邊丢了面子。”
“宋兄說話也太難聽了,誰不知道他的父母是鬧市上賣菜的,一個月掙的錢都抵不過我家侍女五天的工資,縫縫補補就這麼用了呗,盛老弟,别把他的話往心裡去。”廖家輝言語間尊敬維護盛東源,但說話間與宋德默契的相視一眼,嘴角攜帶輕蔑的笑意。
二人一番富家子弟做派的嘲弄驕傲的語氣,像主人心情好賞賜搖尾乞憐的狗一塊吃剩的骨頭,令盛東源感覺尊嚴受到侮辱憋屈憤恨得渾身發抖,但他已經習慣和了解二人的性格,臉上的笑容僵了又僵,強顔歡笑的點頭哈腰感謝二人,這番沒骨氣的行為更是惹得二人捧腹大笑。
燃燒的白色蠟燭環繞三人,中間一個缺口的墨硯一隻粗糙毛筆一張麻紙,安靜漆黑的環境,他們頭頂高聳的樹木枝幹縱橫交錯猶如龐然大物,使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當中。
“哎,沒勁,散了吧回家吧,什麼鬼魂?屁都沒有,今兒個算是白忙活了。”
宋德緊緊盯着筆紙,但半會沒有絲毫動靜,感到失落不已,百般無聊的伸個懶腰從地上站起身,提着燈籠一邊要往回家的方向走一邊嚷嚷着讓其餘倆也回家去。
廖家輝沒搭理宋德,帶着幾分困意打起哈欠,不經意的目光瞥一眼地上白紙,雙眸蓦然瞪大恐懼萬分,一屁股跌坐嗓音顫顫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