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托爾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天主編為何會突然辭退自己,并說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他從沒有忤逆過洛古斯。報社的任何人沒有洛古斯的默許發表不出任何文章。
找到了替罪羊的洛古斯顯然鎮定了一點,縱使赫伯特在法國媒體行業隻手遮天,但這可是米蘭,自己遠在意大利,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那個羅恩森沒那麼大本事,他沒那麼大本事,洛古斯自我安慰着,辭掉罪魁禍首對方應該就滿意了,大不了以後他都不會寫那人的新聞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見過那個羅恩森赫伯特一面,卻戰戰兢兢地度過了一整天。
*
“你給我看的報紙是兩天前的。”
艾克斯注意到了報紙角落的日期,他挑了挑眉看赫伯特會如何解釋。
不過他或許也猜到了對方已經處理掉這些不好的輿論,和别人的女友有情感糾紛什麼的…聽起來真是太影響一個球員的形象了。這也是為什麼赫伯特如此生氣的原因。
不痛不癢的八卦或許赫伯特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完全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也是絕不能容忍的。
現在他隻是個淡然一笑把一張嶄新的報紙遞給了艾克斯,那是一個人專門送到這間病房裡的。
“《今日報》前任主編洛古斯·巴托夫因稅務問題面臨長達七年的牢獄之災……”
艾克斯輕聲讀了出來,他不感興趣繼續看向下一個。
“AC米蘭主帥安切洛蒂稱艾克斯·阿拉西奧因腦震蕩或将缺席對陣拉齊奧的首發名單,據知情人透露對方很有可能在十月中旬才能複出──”
“哼。他倒是還會玩心理戰了。”赫伯特把報紙從艾克斯手中抽走,假裝沒看到對方有些不滿地盯着他。
“這麼一來你還不能後天就溜出去和克洛澤吃飯,要是被拍到,安切洛蒂的心理戰術不就白費了。”
艾克斯皺着眉猶豫,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不行,我會小心不被拍到,我和米──克洛澤已經約定好了,我不可以反悔。”
赫伯特看起來像是被說服了,還是以往那滿面春風的既視感,所以艾克斯姑且認為對方同意了。
至于出院一事,他已經是成年,應該不用特意告訴隊長。
艾克斯完全把馬爾蒂尼的叮囑抛諸腦後,滿心在挑選合适的餐廳,正準備預訂座位的時候被赫伯特打斷。
“你看樣子是趕不上第三輪聯賽,但和拉齊奧的比賽你上場是完全沒問題的,安切洛蒂放出這個煙霧彈目的就是使一些人放松警惕。”
艾克斯随口應和幾句,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他擡頭目光有些銳利地看向縮在沙發裡的赫伯特,他腿很長窩在單人沙發裡有些違和。
“對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和馬爾蒂尼見過面?”
“你放心我目前沒有打算簽第二個人,你還是我手底下唯一的球員。”赫伯特有些油滑地開腔,艾克斯眯了眯眼睛沒再多問什麼,低着頭開始捯饬自己的首飾盒,他喜歡亮閃閃的東西。皮爾洛送他的金葉子也被放在了這裡面。
等到第二天一早 ,艾克斯便出了院,沒有驚動任何人,赫伯特提前和安切洛蒂打過了招呼,對方在确認艾克斯真的恢複好後大手一揮就放人了,他也知道艾克斯不是個能經得住無聊的人。
在克洛澤拍完廣告出來後,兩人一起去米蘭一家評價頗高的餐廳用餐。艾克斯和克洛澤的穿着在周圍都是西裝革履的人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兩人都是一副衛衣加牛仔褲的學生打扮,不得不說這使得克洛澤看起來更加的年輕了。
“你真這麼覺得?”克洛澤認真地詢問,言外之意在說自己平時打扮得很老成嗎,要知道他今年也才二十四歲。
艾克斯耳垂上的黑色鑽石耳釘在餐廳的燈光下閃閃發亮,他意識到自己竟把這句話了出來,立馬咳了幾聲轉移話題。
“我準備換個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