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我記得你不是隻有一個哥哥?”經紀人的聲音還回蕩在耳畔。
在克洛澤心裡他卻已把艾克斯看做是自己的家人,當夏天開始降臨在普法爾茨州,降臨在藍色的房頂。
他會靠在卧室的窗戶邊,看向家門口那條棕色的小路,在心裡計算着還有多久小路的盡頭會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整個夏天,克洛澤都會在期盼與喜悅中度過。夏天到了,克洛澤在期盼見面的日子;夏天結束,克洛澤又在期盼下一個見面的夏天。
和克洛澤聊一會天後,艾克斯心情好了一些,他知道克洛澤每天都習慣早睡,便早早的說自己要睡覺了。
互道完晚安,艾克斯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水聲停止的時候,艾克斯早已收拾完,癱在床上拿手機開始騷擾自己的經紀人,他知道對方這時候肯定還沒睡。
在艾克斯又發去幾條莫名其妙無意義的句号後,赫伯特沒有回複,看起來他對自己球員幼稚的行為忍耐不了了。
艾克斯聽到衛生間開門的聲音,無意間瞥了一下便立刻坐起來背過身去,對着白色的窗簾看的入神。
但他還是譴責了因紮吉一句。
“你出來怎麼什麼都不穿?”
“你又不是沒看過——”
“那是更衣室,可是在房間裡你怎麼也不穿?!”艾克斯非常無語又覺得别扭。
“有什麼區别?”因紮吉雖然不是很在意地回了一句,但艾克斯聽到了細細簌簌穿衣的聲音。
其實比賽結束後的米蘭更衣室很多都是球褲消失的穿搭,更有甚者還直接光明正大遛鳥,畢竟是一樣的身體艾克斯看了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頂多不忍直視默默避開那些喜歡不被衣服束縛的身體。
浴室雖然沒有門,但還是有隔闆的,艾克斯沒有喜歡欣賞同類身體的癖好,自然都是等着人少或者霧氣彌漫中走進浴室。
再出來時衣服穿的闆闆正正的,頂多裸着上身或着因為熱了把球褲卷高一點。
因此,艾克斯覺得在隻有兩人在房間裡更應該注重一下隐私,什麼都不穿就走出來很奇怪的好嗎……
背對着因紮吉坐了一會,估摸對方已經穿好衣服,艾克斯才試探性地轉過身。
“你以後出來能不能圍一下浴巾。”艾克斯一邊翻找自己的睡衣一邊對着因紮吉說道。
因紮吉靠着枕頭,手機屏幕淡淡的藍光反射在他瘦削的臉上,他大概正在和人發信息,聽到艾克斯的話他正在發信息的動作一頓。
“好。”
艾克斯洗的要比因紮吉快,不同于對方出來不着片縷,艾克斯已經在裡面換好了睡衣。
他為了搭配自己藍黑的發型,特意穿了一件藍色條紋睡衣。他的頭發比因紮吉要長,因紮吉不擦頭發很快能幹,但艾克斯不行。他拿了一件幹淨的白色毛巾仔細地擦拭自己的發絲。
就在艾克斯打算把毛巾放到一邊時,感覺已經消失在房間裡的因紮吉開口說話了。
“能借我用一下嗎?”因紮吉看着艾克斯有些意外,看起來還在猶豫。因紮吉便又問了一次:“毛巾,可以嗎?我懶得去拿了。”
成功把有些濕潤的毛巾拿到手,因紮吉開始擦着自己半幹的黑發,毛巾上的香味和自己用的洗發露是同款,洗漱用品都是酒店統一擺放的自然味道也是一模一樣。
因紮吉還在單手回信息時,旁邊的艾克斯看起來準備入睡了,因紮吉把手機來信提醒設置成靜音,再歪頭去看艾克斯時,他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藍黑色的頭發陷在白色松軟的枕頭上蜷成一團,睡前特意擺好的規矩睡姿現在也變得有些亂糟糟。
被子團成一團壓在身底,整個人大字攤開。
九月的羅馬氣溫在十五攝氏度左右,但和白天相比還是有一定的溫差,房間裡沒有開空調,安切洛蒂認為這個溫度尚能忍受,如果因為貪涼而感冒那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運動員感冒不能随便吃藥,全靠身體素質硬撐。
手心的震動讓因紮吉收回視線,他關掉了燈,隻留下床頭一盞台燈散發出昏暗的亮光。
因紮吉繼續和維埃裡回信息,他輕輕敲擊屏幕打出一句話。
【我認為他不是,以後不用再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