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蓋骨還是在掉，他也還是發瘋。”

“後來他家人就不管他了。不光他，其他幾個人也是公會支付費用養着。”

進了另外幾個病房，其他人果然也是如此。

結束探視林希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擺的這個頭骨東西似曾相識？”

盧卡斯搖頭。

“哦，我忘了。”林希敲敲腦袋，“你當時沒去威廉古堡的地下室。”

“威廉古堡？”

“他們在病房裡擺的這些東西很像威廉古堡地下室的血祭壇，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有形有樣不假，卻沒什麼實際作用。”

血祭壇屬于黑魔法，但黑魔法并非世人口中那樣十惡不赦，其中也有不少用于抵禦惡靈的魔法，比如血祭壇。這種魔法一般用于封印惡靈，材料是死屍。但由于過分血腥殘暴且辱屍，為世人所禁。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來到後院，林希好奇地看着幾人弄着面粉忙活糊得滿臉都是，包括以諾。他正冷着小臉跟手中的面糊鬥智鬥勇。

意外的是，他居然看到了裡克身邊那個小跟班，他記得，他叫伊恩·羅斯。

“你怎麼在這兒？”

伊恩看到學院執事，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撲了撲身上的面粉，看上去有些緊張。

“做-小蛋糕。”托馬斯說，“伊恩他-也在這裡-做志願-服務。”

看到林希探究的目光，伊恩忙道：“執事大人，我，我媽媽在這裡治病，所以我的志願服務時長一直是在這裡完成的。不信，你可以去問院長。”

男孩在林希面前呈現的形象一直是小心翼翼，且善良，現在這副局促的模樣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在公會，衆目睽睽之下盡管衣衫褴褛卻把唯一一個帶着瑕疵的蘋果給了他。

“我相信你。”

男孩表情一松，眼中充滿感激。在這裡做志願可以換一些食物回家，他之所以選擇這裡除了因為媽媽之外，還因為好的服務地點名額有限，大都被有背景的少爺小姐預定了，極少數家庭條件不好的貧困生也不願意來這裡服務，因為這裡關的都是瘋子。

林希施了個廚神咒語，以諾手裡的面糊，托馬斯手裡的黃油，維克多手中的雞蛋飛起來開始等比例混合攪拌，一旁的奶油、巧克力、甜糖裝飾也沒閑着。

以諾：“你們查出什麼了？”

林希：“我想拜訪一下你師父羅爾。”

以諾：“他去大森林采藥了。”

林希：“什麼時候回來？”

以諾：“五夜四天。”

“好吧。”林希說，“今天休假你們要一直呆在這兒嗎？”

托馬斯善解人意道：“林希-你辦完了-有事就-先走吧。”

以諾又問了一遍：“你們查出什麼了？”

見他執拗的模樣，林希隻好道：“病人瘋得太厲害，根本無法交流。”

盧卡斯道：“你還要繼續呆在這裡嗎？”

“我光杆司令一個沒什麼事。”

盧卡斯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林希陪他們一直到了下午，快天黑的時候院長熱情地留他們吃飯，幾人婉拒，院長沒有強留，微笑着送幾人出了門。

沒有人看到轉過身後，院長臉上微笑在昏暗中逐漸變得詭異，像貼在臉上被電腦程序設定好的弧度。

……

“别走了。”林希說。他打量着周圍，熟悉的街道上行人看似路過卻目光呆滞，走一個多小時了，這條街道還沒走完。

“周圍有結界。”

突然遠處金色光芒大盛，迎着璀璨的來源，逆光中走來一人，令所有人進入了戒備狀态。

來者不是生人——達蒙·波特。

“又見面了。”達蒙露出一個神經質的笑容，目光掃了眼托馬斯，又落回林希身上：“想不到塞壬如此沒用，擁有神迹寶物還能讓你們好胳膊好腿的回來。”

林希拔出法杖指着達蒙。

“一丘之貉。”

達蒙哈哈一笑：“什麼叫一丘之貉？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我本以為你會死在人魚海，想不到幾次三番下來你又來礙我的事。”說着目光落在林希身後，後者将三人往身後攏了攏。

“我從塞壬的大祭司那裡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你想不想聽？”達蒙的眼瞳變成了妖異的紅色，貪婪地望向林希身後的人。

“光明女神在上，消弭法陣！”

周圍的一切碎成鏡像，萬千碎片劃過如同落入天際的流光飛星，巨大的金色幻影牌陣顯現，腳下是散發着妖異白光的生命之樹。

此刻所有人都看清了此刻他們腳下踩的地面。

是一張生命之樹的塔羅牌布形。

一個白影緩緩出現，白裙長發，鼻梁高挺，眼眸因塔羅牌的而變幻成了金色，頗為英氣的一張臉龐，卻是個女子。

“牌果然被你拿走了，費歐娜·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