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病,隻有在完成血族的成婚儀式之後,接受始祖的祝福洗禮,才能治好。”
“某種意義上說,我的确是他新的血仆。”
“而且是一輩子。”
林希忍不住嘴角彎了彎。因為他腦中浮現了哈珀小姐一臉冷酷穿着暗黑哥特式婚紗,手裡抱着邊流哈喇子邊咿咿呀呀叫、穿着新郎制服的斯圖亞特的畫面。
“那帕特爾說的‘殿下你需要她的血’是什麼意思?”
“遏制紊亂。”
林希恭恭敬敬站起來,作了一揖,“求小姐賜血,不知代價是什麼?”
早在彼岸花陣中他就知道要想從哈珀小姐手中讨得東西,必然是要等價交換的。
“好說。完成交易。”
“還記得在陣中你跟我交換願望金蟾的承諾嗎?”
林希仔細想了想,“沒忘。”
——
“一句承諾。”
“什麼承諾?”
“放心,一定是經過你同意的承諾,否則不會生效。”
——
“你說。”
“我要你承諾,破除自己的不死之身。”
哈珀微微一笑,遞上一柄匕首。
“塞壬是我好友,雖然瘋了點,腦子有病了點,但是我從沒有想過會有人殺死她。作為交換,你把這把刀插進心髒,不過分吧?”
林希笑了笑:“不過分。”
帶有魔法禁制的匕首,想必經過特殊的淬煉,是專門針對他不死之身的匕首。
哈珀此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她揮了揮手,林希儲物空間裡的金蟾跳出來,一下一下的吐着舌頭。
“你還剩一個願望,插進心髒之後如果還能說出話,沒死,就告訴它,它會幫你治傷。”
哈珀撫摸着蟾蜍的頭,“雖然我在這兒觀刑,但是不會救你的哦。”
林希:“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哈珀小姐手下留情了。”
話落,清晰的利刃沒入血肉的聲音。
金紅色的法陣禁制升起,照亮整個房間,林希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掉落的那個巢裡,被火焰灼傷的疼痛,痛到極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
這次不過持續了幾秒的時間,心髒流着血,他單膝跪在地上,從懷裡揣出一瓶紅色魔藥——僅次于金色史詩傳說的魔藥。
喝下,然後忍着劇痛以狗爬的姿勢往這邊挪。
哦,這邊是哈珀。
哈珀瞪大眼睛心中暗想他要幹什麼,因為虛弱男人已經變回黑發東方模樣,憑着頑強的毅力爬到她面前。
滿是鮮血的手扒上執事桌子。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然後是整個手掌。
在光滑锃亮的桌子上留下長長的血痕。
就在他手馬上要碰到哈珀放在金蟾頭上的手時,她及時收回了手,驚愕地看着桌子上出現的半張臉。
眼下這幅情景就像貞子出籠、伽椰子遛彎的翻版。
執事桌子很高,林希不得不很吃力地再聳了聳身體,“森林女巫咳咳咳咳咳!神通廣大、我聽說過。”
“這個願望咳咳咳咳咳!”
男人咳得驚天動地,血珠子不住地噴。
“我要留下。”
哈珀此刻内心的震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而是全都表現在臉上,眼睛瞪得老大:“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種人。”
林希直到将金蟾收入儲物袋才支撐不住身體倒在桌子下,意識全無,昏迷過去。
“小人魚,這樣也算給你報仇了。”哈珀喃喃說,“看來你是遇上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