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居然想要我的命……”林希抹了把手上的血,混着沙土,握緊長劍。
吸血鬼的迅移加上隐身,比起隐了身的刺客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不留神就會出現在任何長劍保護不及的地方,招招狠厲,直沖咽喉和面部。
難纏的家夥。
威廉在台下看得神經一緊一松,故作輕松道:“再不救殿下的小奴隸就要被鐮刀砍死了。”
“不急。”
血腥味引得台下一衆士兵眼珠逐漸染上猩紅,卻沒有人敢上前,因為身旁強大血族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台下。
這是一個訊号,一個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的信号。
“這個奴隸的血好香。”一個血族露出癡迷的表情,舔着嘴唇和獠牙,“是我聞到的最好聞的血的味道。”
“而且很甜。”又一個血族道。
“如果他不是主帥大人的奴隸,肯定被搶瘋了吧。”
台下竊竊私語,台上終于分出了勝負。
铛!劍被挑落地上的聲音清脆響亮,林希坐在地上,滿頭大汗,脖頸和臉頰染上鮮血。
因為行動不便他一早脫了那水火不侵的黑袍,現在十分後悔。刀割斧劈不能傷它半分,如果有它,或許此刻不會如此狼狽。
“你輸了,奴隸。”吸血鬼深深嗅了口氣息,露出癡漢表情死死盯着他的肩膀,林希笑:“你想怎麼樣?”
“喝血啊。”吸血鬼收了鐮刀,胸膛微微起伏,渾身透着疲憊,罕見的,一個純種能被人類逼至如此。
“好啊,那你來吧。”
林希将肩膀衣服撕開了些。
威廉剛想上前阻止,被斯圖亞特止住。前者投來不解的眼神,後者隻是平靜地看着台上。
下一秒,台上傳來大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幾根飛針細細釘進了眼睛,吸血鬼尖叫嚎啕聲不絕于耳,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林希拍拍衣服從地上站起來,召過飛劍準備給他最後一擊,“去死吧你。”
砰!仙劍被擊飛。
林希擡眼,不遠處,站着斯圖亞特和威廉,後者皺着眉頭:“比試結束出手非紳士所為。”
林希沒理,看向阻攔自己的人:“為什麼打飛我的劍?”
斯圖亞特不着痕迹掃了眼台下看戲的血族,眼神淡漠:“從今天起禁足主帳不準踏出半步。”
林希瞪大眼睛:“是他先要吸我的血,還打傷了我,我當你明白事理,原來是臉插倆蛋裝活人隻會喘氣不會看,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我——”
不遠處藍白光劍顫顫巍巍雄起,被靈活如蛇的長鞭緊緊纏住。
男人又轉向地上抱頭打滾的吸血鬼,一揮手,飛針落入掌心,細看之下竟是銀針。
林希隐隐有點心虛,但見男人俯首細細嗅聞,看向他的眼神變得狠厲了許多:
“這針上塗了蒜汁。”
“血族領地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哪來的?”
“不知道。”林希死豬不怕開水燙。
斯圖亞特眯起眼:“很好。永夜鎖鍊。”
林希手腳一沉。
作為一聲純良正直的現代公民,林希還沒受過這種隻在電視劇裡見過的手铐腳鐐,簡直奇恥大辱:“你居然給我戴手铐?”
之前用鞭子綁就罷了,手铐腳鐐是什麼意思?叫他奴隸沒跟他們計較呢,現在真把他當奴隸了??
斯圖亞特說,“我說過,在别人的地盤上就要安分些。”
“那你有什麼資格把我铐起來?”在現代隻有監獄刑犯才享有的待遇,林希居然在這個世界體會到了。
斯圖亞特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拽樣,看的他直窩火。
威廉卻歎了口氣。殿下是在保護他,主帳設有魔法結界。
再有下次他們不在,這奴隸一準被吸死。
铛,長劍握在長鞭主人手裡,不過,他沒着急收回長鞭,而是左手握劍,右手握鞭,來到地上的純種面前。
此刻這個純種還在揉眼睛,看上去像是瞎了。林希心想,還純種,蠢種差不多。
接着,一聲清脆響亮的鞭聲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驚,除了威廉。在所有人驚訝的時候他還遊刃有餘地看好戲,臉上的表情頗有一絲快意。
台下不少人暗贊解氣,但更多的是擔心主帥因為這神迹寶物的一鞭受到長老會和鷹派的責難。
因為一個奴隸。
“滾。”斯圖亞特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
挨了死神一鞭的蠢種滾了,滾之前還算守禮儀,沒忘行禮。
林希心裡平衡不少。那鞭子看着不比仙劍差,估計跟被紮一劍沒啥區别。
斯圖亞特回首,見他呆愣,台下一衆血族也呆呆的,沖威廉使了個眼色。
後者清了清嗓子:“都沒事做是嗎?”
人在尴尬的時候就會很忙。
“練武場的地該掃掃了,看看這些土。”
“主帥帳子前的木樁子有點松誰跟我去看看?”
“我。”“我也去。”“算我一個。”
于是一根紮帳的樁子圍了五六個人在看。
“台子上有血,我上去擦擦。”
“剛才的氣浪把那幾個帳子削破了一點,來幾個人去補補。”
見大家都散了,威廉才走進主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