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他對你做了失禮的事情…殺了便殺了吧…,我的同僚,要相信,你值得讓我失去這麼多。″
--什麼叫值得讓他失去這麼多?
賽特斯眼皮跳了跳,不能理解他迷惑的發言,同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是你派他這麼做的?″
"襲擊…?″
博士摸着下巴:"恕我不知他會如此不自量力。″
事實上傳教士的死,于他而言也算有所獲益--證實了魔神殘渣的力量的有限,哪怕能和一般的神之眼使用者抗衡,但面對賽特斯這樣的天生強者而言,還是太弱了。
沒錯,昨天他料到傳教士想要親自動手在賽特斯手中帶走"實驗體″,卻沒有阻止正是因為他想重新估量魔神殘渣力量的極限。
"……″賽特斯就沒指望能和一個瘋子把話講通"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回至冬。″博士伸了個懶腰,随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這個切片和本體還是有很大差距,哪怕有着和本體一樣的瘋狂的内心,但舉止投足卻不像本體那般沉穩的讓人捉摸不透,仍像一個剛步入社會的青年帶着幾分稚氣。
聽到他說明天就要回去,賽特斯心間松下一口氣。
說起共事,在有交流過的執行官之中,賽特斯相對比較喜歡和[隊長],[富人]這樣的同事相處,而[博士]恰巧是他最不想相處的排行前三位中的第一位。
目送[博士]離開,賽特斯總算有了私人空間。辦公桌上的文件被下屬提前整理好了,隻不過這次他一眼注意到在文件堆上躺着一封信。
一封沒有印有愚人衆的公章的信,證明并非出自于愚人衆之手。
賽德斯一開始還有些疑惑有誰給他寄信,看到寄信地點是至冬,頓時眼前一亮,動手迫不及待地将信紙展開來看:
開篇信上寫着:緻親愛的兄長
賽特斯立刻猜到這是阿賈克斯從家裡寄來的信。
接着往下看,信中如是寫道: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機緣巧合下,我受到了公雞先生的提拔,如今已成為了愚人衆中的一員了。
哥哥放心!我正在以你為目标不斷變強,相信未來總有一天,我和你能夠并肩站在世界的至高點!
阿賈克斯]
"……″
腦海中浮現出少年輕狂大笑的模樣,和記憶中曾經那個内斂柔弱的弟弟已是截然不同。
換做曾經,阿賈克斯是一個被陌生人搭話都會害羞的孩子--但自那件事以後,阿賈克斯的變化越來越明顯,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自信開朗本該是好事,作為哥哥賽特斯本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但直覺似乎總在告訴賽特斯,阿賈克斯的命運在悄然間改變。
--那孩子,注定要在将來變得不平凡。
…
三日後,至冬冰宮内。
"你是說,賽特斯起了恻隐之心?″
聽聞這位帶着鳥嘴面具的同僚轉述着自己的切片在蒙德的見聞,[醜角]眉頭一擰,堅毅的面龐十分沉靜,顯然對人的話保有疑慮。
"…多托雷,誣陷同僚可不是小罪,你能保證自己所述屬實?″
"千真萬确,尊敬的首席大人…″
[博士]的站在陰影之中,像對待撲克牌的方式手裡擺弄着不知從哪裡掏出的一沓照片。
"你應該最清楚,實現女皇大人的至高理想的路上不容出現半分岔子…這些,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随着"刷″的一聲,照片在桌面上散落開來,每一張上面都清晰的記錄着賽特斯在蒙德期間的舉動。
有出入騎士團時的照片,而且每張都是在不同時間拍下的,顯然與騎士團關系緊密且交流頻繁。
其中一張照片上,是一個綠發,渾身纏滿繃帶攜帶頑疾的女孩。
"這個…是我重要的實驗體,逃到了蒙德,還動手殺了幾名至冬的外交官。″
[博士]十指修長,食指在拍攝下柯萊身影的那張照片上有節奏的敲擊。
"她便是蒙德近日愚人衆和騎士團合力追查的兇手…多日尋找未果…啧啧″
"--誰又能想到竟是我們親愛的同僚背着愚人衆與騎士團高層勾結一同包庇兇手呢…?″
指尖在桌面上滑動,停在了另一張照片上--
賽特斯抱着受傷的女孩在街道上行走,是人站在屋頂上拍下的。
--看着桌上的一張張寫滿事實的照片,[醜角]的神情愈發凝重。
"真令人感傷…不是嗎?″
男人攤開手,故作一副無奈歎惋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卻未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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