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博記得自己從大礦區回來後,根據不久前買來的情報輕車熟路的拐進了一個巷子裡。
那裡常年潛居着一個經驗豐富的藥販子,私自售賣一些市面上不可出售的藥,就連[地火]很難察覺。
--為了保證這場戲劇的精彩性,一些犧牲自然是必要的,不然他可不想趟渾水,最後自己落不得好。
買藥最禁忌用常規語言,得用黑話。
巷子角落裡是一個正躺在破毯子上睡覺流浪漢--這種情況在下層區再正常不過,所以不會引得[地火]懷疑。
桑博咳嗽兩下,提醒人起來做買賣。曆邋遢的男人也不急,擡了擡眼皮翻了個身,并沒有直接起來的意思。
"…做什麼的?″
"當然是來見你…和你的[老朋友們]。″這是那位情報商朋友給他的暗語,就是來買藥的意思。
桑博笑的親切自然,若是有旁人在,定會以為桑博真的是來見朋友的。聽到桑博的回答,流浪漢從鋪子上緩緩坐起身,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特别是在兩腿間的那處,還着重停留片刻,看到桑博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随後流浪漢開始在背包裡翻找什麼,沒過多久就掏出了一小瓶顔色鮮豔的藥劑。
"劑量要大。″
桑博接過藥劑,拿到眼前晃了晃,側目觀察着流浪漢的神情。
"放心~是頭牛都能瞬間中招。″
流浪漢狡黠的笑了笑:"效果你會滿意的。″
此時的桑博還以為手中的藥劑是普通的迷暈藥,感慨着這人果然是個上道的藥販子,不問就知道他要什麼。
留下一個錢袋,桑博将藥劑藏入腰側隐袋中,不打算多逗留,轉身便要走。
"年輕人,要注意節制啊。"
桑博聞之一愣,隻覺得這句話莫名其妙,沒多想,朝流浪漢擺擺手,背身朝巷外走去。
--回憶至此結束。
現在看着渾身上下都透着不對勁的賽特斯,桑博算是終于明白藥販子的話中的含義了。
"我說…哥們兒,冷靜點,我不是那類人,如果你需要,我馬上給你叫一個小姐,成不?″
桑博哭笑不得,雙手環抱着自己,頗有點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藥的效力越來越強,賽特斯的理智被盡數剝離,隻剩下對人與人親密的莫名渴望。
--他不認識什麼"小姐″,不想和不認識的人做…
做什麼來着?
賽特斯目光失焦,明顯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隻知道對方是自己熟悉的存在,忍不住撐着身體朝桑博的方向貼近。
他想要看清那張臉,
--此刻巷子裡安靜的就連心跳聲都能清晰的聽見。
桑博看着那倒映着自己身影眸子,呼吸不覺一滞。直到,面具上的裝飾怼在了他的嘴上。
"……″好硌。
眼看着兩人間的距離近在咫尺,賽特斯卻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他靠近,沒有猶豫,向前怼了怼。
--這兩下桑博緊閉着唇都能感覺自己的牙齒快被硬物硌碎了。
"兄弟,讓我幫忙可以,能不能把面具摘了…″
桑博擺爛了。這件事本就因他而起,不把人恢複成原狀,那也太不符合他桑博的原則了。
見賽特斯沒有吱聲,為了自己的牙,桑博就當他默許了。
一雙手繞到人的後腦勺手指靈巧的解開面具扣,面具失去束力滑落的瞬間,柔軟緊緊貼上他唇,根本來不及看清人的真容。
猶豫了片刻,停頓在賽特斯身後的手還僵硬在半空中,最終還是選擇按在了人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不含理智的吻。
桑博覺得自己是被鬼迷心竅了,竟然想任由自己淪陷在那雙意亂情迷的眼裡,去回應對方的願望。
唇齒交融,今夜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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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淩晨。
賽特斯的客房門口,丹恒正焦急的來回踱步。
他敲了好幾下,裡面卻遲遲沒有回應,讓他不禁擔憂賽特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丹恒…時間還早。這是在幹嘛呀?″
三月七揉了揉困頓的眼皮,懷裡還抱着個枕頭,頭發有點亂,一副睡眼惺忪模樣。
"我感覺不太對勁,穹不在房間裡,賽特斯…似乎也不在。″
"哈--是不是你想多了?說不定隻是睡不着出去散步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三月七覺得适當恒太敏感了,如果有人要對他們下手,為什麼不擄她這個人畜無害的美少女呢?
"…可能吧。″
明明這次三月七說的有道理,但丹恒突然覺得睡不着了。
一頭栽倒回客房床上,丹恒睜眼死死盯着起皮的天花闆,"深夜″,"兩人″,"獨處″的字眼在腦海中瘋狂滾動。
如果要出門散步,賽特斯為什麼不叫上自己,而是選擇叫穹一起?
其實丹恒心裡早有了自己的答案。
穹的性格陽光開朗,說話風趣幽默,想想都知道正常人一定會選擇這樣的同伴同行。丹恒知道自己正如同三月七平時吐槽的那樣,沉默寡言,性子冷,說話還直容易冷場,想必賽特斯也是這麼看待他的。
思緒飄渺間,他擡手,恰似想要抓住什麼無形的東西,最終合攏的五指間空空蕩蕩,仿佛一切都是他所自欺欺人的幻想。
--是不是他變幼稚了?還會在意誰和誰天下第一好這種事。丹恒想
…
丹恒就這樣眼睛都不眨看着天花闆看了一夜,直到鬧鐘響起,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熬到天亮了。
"這…你不是不擇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