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難得睡得安穩,早上醒來,察覺枕邊人還在,就閉眼裝睡,跟沈飛白在一起,江雪不自在得很。
“醒了?”他低着頭瞧她蹙着眉頭,細而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便問道
“嗯嗯。”她見瞞不過去,便睜眼道
“現在辰時了,你也夠能睡的。”沈飛白坐在床邊,并沒束發,長發垂至腰間,外面曦晨陽光透過木雕花窗灑了進來,照在他的長發上,閃着金色的光澤,身着白色絲衣,略透明的寝衣隐隐約約透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軀體。
江雪裹着被子,呆呆想到,“侯爺真的很好看。”
沈飛白伸手想摸摸江雪額頭,看她還發不發燒了,江雪下意識的躲開。
她還是很害怕他,沈飛白見此懸在半空的手停住了,便道:“藥早就熬好了。快喝了吧。”
“侯爺,那…那簪子的事情,您…”
“無所謂,我有很多。”
“哦哦…我還是會盡量陪您一根的。”江雪見沈飛白似乎心情不錯,便想裝可憐,故意摸了摸腦袋,“嘶——好疼”
“怎麼了?”
“前幾天被小姐拿着熱水燙得,頭上起得水泡還沒有好。”
沈飛白輕飄飄應了一句并沒回答,江雪心裡思量道,果然他們是親兄妹,哥哥護着妹妹,自己是個嫁進侯府的外人,出身卑微,娘家遠在千裡之外,爹爹隻是個縣丞,一個九品芝麻官,被他們看不起。
這時小鶴端進來一碗黑乎乎溫熱的藥湯。江雪正捧着這白玉瓷碗打算一口悶,卻被沈飛白攔住了。
“給我。”
江雪有些詫異但還是乖乖照做,見沈飛白輕呡了一口,眉頭輕蹙的樣子,她開口問道:“怎麼?”
“沒什麼,喝吧。”
江雪胡思亂想到難道這藥裡有毒,會不會是那大小姐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下毒。侯爺暫時又不想自己死掉,親自喝一口?
又心想反正侯爺都喝了,肯定沒毒,自己小時候生病,沒錢買正經藥,都是爹娘聽偏方挖一些野菜根子泡水喝的。這藥肯定很精貴,于是本着不浪費又能救命的原則,江雪接過瓷碗,大口大口的悶掉了。
沈飛白昨天聽江雪說藥不苦,他今天不信邪自己嘗了一口,喝得他這個大男人都皺眉,見江雪這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再喝蜜水。
“不嫌苦嗎?”
“喝快點就不會感覺到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