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江雪受苦受難的一切源頭都是沈飛白,但是發着燒迷迷糊糊的江雪還是隻能緊緊抱着他,将臉貼在他懷裡。
真可笑,這種時候能依靠的反而是傷害自己的人。沒辦法,這個人不好,但是對她還有幾分責任。
沈飛白騎着馬帶她狂奔回去,好在她胃裡的酸水都吐完了,不然得吐到他珍貴的雲錦外袍上。到時候沈飛白估計又是一頓嫌棄。
沈飛白瞧着江雪神情不對,分不下二心追究事故緣由,急忙去請太醫院裡的人前來。
院子裡的人人來來往往,沈碧玉瞧這般景象,心中略有不安,對着貼身丫鬟秋菩想說什麼,但是嘴邊話還是咽了下去。
“爹…娘…爹娘”江雪躺在床上喊道,她喊了爹娘好久,卻從沒有喊過他的名字
“我給你穿金戴銀,夜夜情深恩愛,嫁給了我,現在這時候,還念着什麼父母,真是沒有半點夫妻心。”沈飛白坐在床邊拉着她的手小聲埋怨道。
他的埋怨,江雪自然聽不見。
這次江雪病得很重,昏迷了幾天幾夜。這期間,沈飛白夜不能寐,好在他的副将陳來得力,将察覺到的不尋常狀況彙報給了沈飛白。
沈飛白在書房接待了他,陳來出于善意前來問詢江雪的情況。
沈飛白半開玩笑道:“多謝關心,拙荊愚笨輕浮,讓你看笑話了。那匹馬是西夏國進貢的烈馬,性子烈也正常,她沒摔下去已經算好的。”
“将軍,此言差矣,您關注夫人,卻沒細看那馬狀況。”
“怎麼?”
“那馬伏倒在地上,您走後,我前去細看,那匹馬已經是半死不活,在馬的後腿上發現一個針眼大小的傷口。
這傷口我粗看是看不見的,能注意到完全是細小的傷口冒着黑血,在白馬上身上特别明顯,我聞了聞一股子腥臭味,我猜是這匹馬被人用毒針所傷。”
“會是何人所為?我在朝中從不參與什麼朋黨,既不交惡他人,也不谄媚其他權貴。”
“估計還得等夫人醒了才知道是誰。我妻子也是南方人,做了點糕點,也算我家一片心意,還懇請将軍收下。我呢,也不打打擾了。”
“多謝。”沈飛白将陳來送走後,便想把當日在馬場的人都叫喚過來,仔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