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便快速的離開了。
等到老侯爺回到百草堂的時候,才想起了正事。月心隻是說明天來給皇上把脈。這件事情他倒是辦了,但是秦秋雅交給他的事情呢?
不是說讓冷月心改個名字嗎?最起碼把中間那個‘月’改掉。隻是今天他太高興了,不僅見到自己的孫子,他病好了,還指點了他功夫,他能不高興嗎?
這一高興,便把這件事情忘了。
隻不過是一個字的問題,老侯爺覺着沒有什麼。大家都稱呼他老侯爺,有時候也有人稱呼侯爺,他兒子秦朔才是侯爺啊?他都懶得回應了。
這能有什麼嗎?老侯爺覺着不重要,這件事情便這樣過去了。之後,再沒有提過。
秦榮去見老侯爺的時候,看着他滿臉的喜色,又聽到他提到了小侯爺也住在那裡。這不是關系很明朗了嗎?
還省的她多費口舌。
她便有些嬌嗔的道,“這個親孫女比雅雅孫女如何?”
老侯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但是他心中确實喜環月心,不論是她對武學的悟性還是對醫學的領悟都高于普通人。這是秦家的任何一個子弟都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的。他怎麼能不喜歡?
他便很随意的回了一句道,“有這樣的親孫女,我這張老臉到哪裡都能開出花來。”
秦榮以為是爹爹和她說笑呢,當即便回應了一句道,“可不是你的親孫女?是你的寶貝兒子秦朔和藍如煙生下的龍鳳胎,和秦秋雅抱錯了,錯抱到鄉下去的。這張老臉也沒有見到開花......”
老侯爺聽到這裡的時候,猛然間怔住,臉色瞬間就變了,但也隻是一刹那間。而後便又恢複了自然,道,“别拿你爹開涮,沒有那麼好玩。”
秦榮輕輕地甩着手中的帕子,唇角一側勾起道,“皇上都知道了,還裝什麼呢?”
老侯爺轉臉看着自己的女兒,以前爺倆經常說笑,但是這件事情越看越不像是說笑的。
半響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便轉身就朝着皇上住的院子跑來了。
黃忠正在外面站着擺弄那些新鮮的茶葉,看着老侯爺氣鼓鼓的奔來,料想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氣還不小。
難不成是要對皇上發火?
皇上可是剛剛吃過了藥,這幾天,他都不敢惹皇上。他怎麼敢輕易放老侯爺進去。
于是他叫住了他,慢悠悠的聲音微笑着道,“老侯爺?這是怎麼了?”
他說完,還拉扯了一下老侯爺的衣袖。
老侯爺是誰啊?年輕的時候打遍整個晉南國都沒有對手,誰敢惹他?今天是真生氣了,若是開玩笑,這個玩笑開大了。
在黃忠拉扯他衣袖的時候,被他猛地掙開了。而後大步朝前走,直奔着皇上住的院子去的。
幾步之後,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猛然間頓住,轉臉看着身後的黃忠,語氣很不善的道,“問你個事?”
黃忠有些緊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聲音有些謹慎的道,“老侯爺?什麼事情啊?”
黃忠在皇上身邊多年,朝中這些大臣,他哪個不熟識啊?尤其是皇上身邊的這幾個老将,他哪個也惹不起。
說話的時候,謹小慎微,生怕惹毛了他們。
情緒調整的差不多了,老侯爺開門見山道,“那個冷月心是不是本侯的親孫女?是抱錯的侯府的千金嗎?”
老侯爺說完,眼睛睜得銅陵一般大小看着他。
黃忠稍微的緩了一口氣,看老侯爺剛剛的神情,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原來是這件事情啊?
他于是點點頭道,“是的,冷月心是侯夫人藍如煙的親生女兒,當年在白雲觀生産的時候,和清酒村一個鄉下的夫妻錯抱了。小侯爺身上的血便是換了她的血。”
黃忠說到這裡,便已經證據确鑿。冷月心便真是侯府的千金小姐。
老侯爺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先是朝着皇上的住的地方奔走了幾步,便又快速的返身回來;而後又轉身朝着來的方向奔。被黃忠一把拉住了。
道,“老侯爺,你這是去哪裡啊?”
老侯爺掙脫他的手,語氣很不好的道,“我去清酒村,把我的親孫女帶來。”
黃忠淡笑了一下,安慰道,“老侯爺,她恐怕是第一個知道是侯府千金的,畢竟她是郎中啊?而且她首先給小侯爺換了血。但是她沒有說過一個字。都是侯府裡的人傳出的這件事情,說明了什麼?說明她并不想回侯府?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不然連面她都不願意見了......”
老侯爺大概是聽進了黃忠的話,想到了月心來這裡可就是請了多次的事情,便蔫了下來。
抱着黃忠大哭了一會,像哭,又像是笑。使得黃忠的脖子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