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在青雲鎮百草堂這段時間,月心來了幾次,終于把皇上的病治好,隻要回去養着,按時吃藥糕便能徹底根治。
皇上離開的時候,本打算把月心帶進京城,恢複她侯府千金小姐的身份,被月心拒絕了。
皇上有自己的小九九,萬一自己的病什麼時候再犯了,找月心也方便,也不需要千裡迢迢的來這裡啊?
月心拒絕,他也不能硬把她帶回去,隻是打聽了她的小相公,說是正在科舉。考個舉人應該沒有問題。
皇上便打算科舉之後,讓她的小相公進京,給個閑職,再把她帶過去。
皇上有了這種想法,才打算離開青雲鎮。
離開之前,有人特意去清酒村的冷家,送了很多的銀兩。平時都是黃忠過去,這次換了人。月心問起的時候,說是黃忠病了,順便也把老侯爺的病情說了。
老侯爺聽說自己的親孫女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怎麼也得來看看?哪知道馬車都發動了,還見不到月心的身影。
無奈的歎息一聲道,“到底是不是在身邊長大的,沒有感情。”
想到自己指點月心練功的用心,這個丫頭竟然心中沒有他,竟然坐在馬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黃忠和他的病情是一樣的,為了怕兩人路上寂寞,皇上安排他們同乘一輛馬車。
怎麼着他也去過冷家幾次,還在她家裡吃過飯,算是有些交情,今天知道他有病,把他也忘了。
她可是個郎中啊。
他便斜靠在馬車上,瞪着老侯爺,道,“都是随了根了,忘恩負義。”
老侯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當時便和他打了起來,兩人在裡面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出去很遠。外面趕車的隻是聽到裡面噼裡啪啦的,以為老侯爺在練拳呢。
“老侯爺的身體好了嗎?”
“上車的時候還蔫着呢,難不成現在好了?”
趕車的這些侍衛也隻是議論了幾句,便去聊别的事情去了。
就在快走出青雲鎮的時候,行車的隊伍忽而停了下來。有人探頭看去的時候,說是冷姑娘趕着牛車在前面呢,據說車上帶了很多的藥糕。
這次有老侯爺的,也有黃忠的,還有很多将士的,更多的是皇上的。
老侯爺這次是激動的哭了。一邊哭一邊罵着黃忠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黃忠也不說話,冷姑娘還是想到了她啊。
兩人同時撩起馬車的窗簾,看向冷姑娘的方向。冷姑娘還是那樣的素衣布衫,頭上插着木衩。
但是冷姑娘身後的那個人,兩人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的相公難道不是那個蘇桐公子,而是這酷似南王爺的蕭睿?不,他不是蕭睿,就是南王爺。
兩人同時轉過頭,互相對視了一眼。
之後又互通心意般的再次把頭轉向車窗外看着。他一身的青衣,負手站在這裡,周圍的景色仿佛都失了芳華。他就那麼站着,不染凡塵,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兩人對着窗外偷偷的看着,又怕被看到,又不舍得移開目光。終于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了,再也看不到了。
黃忠這才轉頭看着老侯爺,意味深長的道,“他終是做了你的孫女婿,他終是要回到朝堂的......”
老侯爺的臉上複雜的神情,意味難明,像哭又似是笑着。也喃喃的回應了一句道,“終是在另一個地方好好的活着。”
黃忠以為他話語中有什麼意思。趕忙擺手道,“剛剛的話語隻不過随口說說,傳出去還以為雜家操作的呢?”
老侯爺怒視着他,看着他臉上複雜的神色,有驚有喜,還有些閃躲。
豁的一下子笑了。
黃忠有些羞愧的低着頭,拿起遞過來的藥糕就吃。老侯爺也趕緊奪了幾塊。
兩人在這裡你争我搶的吃着,之後又喝了點水,睡了一覺。基本上病就好了。
到了前面的驿站休息的時候,皇上從馬車上下來,看着兩人有些狐疑的問道,“出青雲鎮的時候,站在冷姑娘後面的那個年輕的男子怎麼如此熟悉呢?像是在哪裡見過?”
兩人心中皆是一驚,互相對視了一眼,但是誰也沒有說話。隻是談到了藥糕的妙處,說兩人藥到病除的事情。
皇上的思緒果真被帶了回來。
等到皇上和黃忠坐在一輛馬車的時候,皇上蹙眉,若有所思的樣子道,“冷姑娘身後的那個年輕人怎麼越看越熟悉呢?就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又說不出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