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純熙與柳葉同住一屋,想要拿她的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
柳葉不欲聽她們争論,她現在隻想找回簪子!
“宋純熙,到底是不是你拿的?”柳葉橫眉質問。
被衆人這般懷疑,宋純熙頓時紅了眼眶:“柳葉姐,我沒有拿你的簪子,我也不知道雲繡為何要那樣說。”
雲繡抿唇,像是不願再看宋純熙在錯路上越走越遠,用着大義滅親的口吻:“那你敢不敢讓我們搜搜你的櫃子床鋪,看簪子是否在你那裡?”
雖是詢問,卻未給宋純熙拒絕的權利。
“對呀,柳葉的簪子今日才丢,就算是要換銀錢也得等到明日!”
話裡話外,都是贊同雲繡提議的意思。
當即就挑了幾個人去幫忙搜查宋純熙的東西。
瞧見有人去翻看宋純熙的枕頭,雲繡眼底閃過一抹激動,心中已經在想象衆人看到藏在枕頭下簪子的情景。
那般人贓并獲的情況下宋純熙定然百口莫辯!
宋純熙自然也留意到雲繡眼底一閃而過的激動,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冷笑。
這次,隻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那人一把翻開宋純熙的枕頭,下面什麼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雲繡正要勾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錯愕的瞪大雙眼。
她分明就是将簪子放到了宋純熙的枕頭下了,現在怎的不見了?!
“并未發現簪子。”幾個搜查的人退了回來。
“這不可能!”雲繡脫口而出。
“大家都看到了,我并未拿柳葉姐的簪子。”宋純熙适時開口:“雲繡你為何要如此誣陷我?”
聲音中帶着哽咽,語氣中滿是對雲繡的失望與難過。
在外人眼裡,宋純熙與雲繡的确關系甚好,而雲繡卻做出這等誣陷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恥。
“我.....我沒有!”雲繡眼底也泛起淚光,無力的辯解,但無人再相信她。
雲繡咬牙,再受不了衆人異樣的眼光,想做出被人誤解傷心的模樣跑出寝屋。
但宋純熙那能這般輕易放她離開。
“雲繡,既然你讓人搜了我的東西,不若也搜搜你的吧,這樣才算公平。”宋純熙說道。
“好啊,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雲繡一口應下。
那簪子不在她屋裡,雲繡根本就不怕人來搜。
這時卻有人開口:“何必如此麻煩,那簪子是珍貴之物,那拿了的人想必會貼身放置,不若雲繡就讓我們搜搜身,也可證明清白。”
宋純熙略微詫異的看了說話的那人,是平日裡最是沉默寡言的秋雨。
見宋純熙在看自己秋雨朝她微微一笑。
來柳葉屋裡的人大多都是将要就寝,随意的披了件外袍,裡面隻穿着裡衣。
隻有少數的人還是穿戴整齊的,雲繡便是其中之一。
她早就知曉今夜會出這事,便未曾歇息,就等着看宋純熙被“人贓并獲”。
見她們要搜自己身,雲繡眼皮突突直跳,心中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下意識的便想拒絕。
但正如宋純熙方才無法拒絕,在場衆人也不容她拒絕。
之前搜查宋純熙床鋪的幾人也贊同的點頭,認為宋純熙提出這樣的要求并未有錯,便朝雲繡走去。
“别,别過來!”雲繡臉漲得通紅,梗着脖子道:“你們也并未搜宋純熙身上,憑何要搜我的?!”
那幾人看了眼尚穿着中衣的宋純熙,這一眼就能看出藏不了東西。
“雲繡,你放心,不是你做的我們定然也不會冤枉于你。”
說罷,便有人要去摸雲繡的衣衫,雲繡着急後退,躲閃間一個物什從雲繡袖中滑落。
包着白娟,落在地上露出一抹翠色。
柳葉眼尖,倏然将地上被白娟包着的東西撿起,打開一看,正是她丢失的簪子。
柳葉頓時火冒三丈。怒斥:“好你個雲繡,偷了我的簪子竟還想着嫁禍給旁人!”
雲繡也傻眼了,不知為何本該在宋純熙枕下的簪子會從她的身上掉落。
“不,不是我!”雲繡慌亂的辯解:“真的不是我!”
“雲繡,簪子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你還作何狡辯!”
“就是,明明就是你拿的,卻還敢污蔑人家純熙,真是好惡毒的心!”
之前還在懷疑宋純熙的人皆是倒戈,雲繡在此刻變成了千夫所指。
雲繡臉色蒼白的後退幾步,嘴裡還在辯解,目光瞥見平靜看着她的宋純熙,忽然明白過來:
“是你!是你栽贓給我的!是你要害我!”
雲繡擡手指着宋純熙,胸膛劇烈起伏,眼神宛若淬了毒一般瞪着宋純熙。
“就因為我知道你殺了張海,你才要将我滅口!”
此話一出,屋内陷入了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