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被宋純熙拉着走了許久到了一個柴房前才慢慢停下。
“方才你為何要說我們才到耳房?”王小花問。
宋純熙神色有些凝重,放低音量:“不能讓妙竹知道我們發現了那男子的衣物。”
“為什......”王小花話還未說完陡然想到什麼,心頭一震:“你是說,妙竹她與男....唔......”
見王小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宋純熙連忙去捂住她的嘴,打斷了她要說出口的話。
“小花姐,此事不能聲張!”
被宋純熙這一提醒王小花倒也回了幾分理智,但心中的震驚還未徹底消去。
“這妙竹的膽子也太大了,與侍衛私通可是死罪!”
就連她這個農戶之女也知道在皇宮中與侍衛厮混是要掉腦袋的!
至于為什麼是侍衛,妙竹自持身份,自然也不會與太監那種沒根兒的東西搞對食。
而且看那在耳房發現的男子貼身衣物,妙竹定然是已失了清白之身。
“小花姐,今日之事我們就當不知,不然怕是會有大麻煩。”宋純熙說道。
“我省得。”王小花也并非那種不知輕重之人。
但隻要一想到妙竹和哪個野男人在她收拾的耳房裡幹那檔子事兒,她心裡就直犯惡心。
經過這事宋純熙與王小花的關系親近了不少,王小花已經一口一個‘純熙妹子’的叫着了。
從王小花的嘴裡宋純熙知曉了不少事。
比如當今聖上與太後的關系并不似外人看上去的那般親厚,反而給人一種有仇的感覺。
宋純熙不知這些宮闱秘辛,隻知曉先帝的妃嫔盡數死亡,如今便隻剩下了如今的太後。
說着說着王小花便感慨了一句:“若是當年沒出那事兒,我現在都不用待在這宮中了。”
宮女到了年紀是可以求恩賜出宮嫁人的。
王小花進宮第二年便發生了宮變,她伺候的主子也從太妃一躍成了太後。
遷往慈安宮後便沒人提起宮女返鄉之事,王小花也在這皇宮中蹉跎成了二十八歲的老姑娘。
“那事兒?小花姐姐是說十年前的那場宮變嗎?”宋純熙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誰知王小花卻突然噤聲,深深的望着宋純熙,宋純熙被看得手指微微一緊。
許久,王小花故作深沉的拍了拍宋純熙的肩膀:“純熙妹子,這宮裡有些事還是莫要多問。”
“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宋純熙輕淺的笑了,好似剛才隻是随口一問。
王小花又重新笑呵呵起來,拉着宋純熙又說起了慈安宮的瑣碎事。
黃昏時分,旭陽緩緩西沉。
宋純熙朝安排下來的寝屋走去,慈安宮是四個宮女住一間房,她去時就隻有被挑剩下的床鋪,位置并不好。
但宋純熙也還算滿意,在南巷時她是托了柳葉的福才住上了兩人一間的屋子。
不然她也要去其他人一起住十人以上的通鋪。
隻是宋純熙去掀開被子,卻發現裡面被人潑了水,一顆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這些新來的宮女們都是慣會看眼色,今早見她被妙竹所惡,自然會有人見風使舵的找她麻煩。
像這種潑水的粗劣伎倆她剛到南巷之時便遇到過,那事之後她才會搬去與柳葉一同住。
如今在慈安宮又遇上了同樣的事,宋純熙隻覺着好笑。
在這種時候你越是容忍,她們的手段就會越放肆。
“誰做的?”一貫柔和的嗓音帶着幾分冷冽。
屋裡的三人都恍若未聞,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今日她們初進慈安宮當差,除了宋純熙被安排去了值守,她們的差事都不算重,自然是比宋純熙先回來。
見無人理會自己,宋純熙杏眸染着的冷意更甚,“你們不說,那我便隻能去找柳嬷嬷,各位也是知曉我是托了柳嬷嬷的關系才進的慈安宮,去說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宋純熙将之前王小花吓唬妙竹的話學了幾分。
她自然是不可能為這點小事去尋柳嬷嬷,且不說見不見得着柳嬷嬷,她與柳嬷嬷關系淺疏,鬧過去也不一定能為她做主。
雖是如此,借用一下名頭吓唬一番這些新人還是可以的。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便有人坐不住了。
“有些人啊,心眼子就芝麻大點,活該被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