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把玩着一支玉镯,随後将它穿進手腕,“放那兒吧。”
“是。”燕窩被小心的放置在桌上,瞧着身邊宮人讨好的模樣方婉心中甚是得意。
當了幾日的主子,就再忘不了這其中的滋味,所以她要牢牢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
“小主,容妃娘娘召見您。”一個小太監進來恭敬的說道。
聞言,方婉略微蹙眉,自己那日壞容妃的好事,她自是對她不喜,此次傳召怕是來者不善。
隻是她是妃位,自己一個小小的才人根本拒絕不了她的召見。
許久,方婉呼出一口氣,“那便去一趟長春宮。”
長春宮離頤和軒不算遠,一刻鐘便可到。
方婉敢去長春宮其實是抱着幾分自己正值聖寵,容妃應當不敢貿然動她的心思。
可她卻沒料到容妃竟那般嬌縱放肆,随便找了個由頭罰她硬生生的跪了兩個時辰。
春寒刺骨,方婉在跪了兩個時辰早已走不動道,但容妃還是命人毫不留情的把她轟出了長春宮,想必明日她吃了容妃落挂的事就會傳遍後宮。
“小主,您沒事吧。”宮女攙扶着搖搖欲墜的方婉,臉上盡是擔憂之色,但若是仔細去瞧,就能看見她眼底藏着的幸災樂禍。
“滾!”方婉推開宮女,自己卻因失了支撐狠狠地跌坐到地上,想起容妃輕蔑的眼神,方婉咬唇目光陰狠的瞪着長春宮的大門。
遲早有一日,她會将自己受到的屈辱,盡數還回去!
另一邊。
魏玹方從乾清宮出來,路過禦花園,身後的廉進倏然驚呼一聲:“主子,那不是宋姑娘嗎?”
魏玹順着廉進的目光望去,果然瞧見站在一個樹下仰頭不知在做什麼的宋純熙。
“小貓,快下來。”
宋純熙望着樹枝上的黑貓,它站的樹枝較細,搖搖晃晃,好似要承受不住黑貓的重量斷裂。
她雖知黑貓身手敏捷,應該不會輕易從樹上掉下,但還是止不住的擔憂,因為她瞧見黑貓的後腳好似受了傷。
“喵~”踏雪叫了兩聲,一雙貓眼看着宋純熙,終于一躍跳進了宋純熙的懷裡,帶着泥漬的爪子在她衣服上踩了幾個印子。
但宋純熙絲毫不在意,黑貓入懷,她便明顯的感受到這小家夥好似胖了許多,上次雖抱過它,但瞧着它的身形的确是圓潤了。
一身皮毛也像是被人打理過,十分柔順。
“怎的弄成這樣了?”抱住踏雪,宋純熙踩細細看了看它後腿,傷口已經結痂。
“喵喵~”
踏雪在宋純熙懷裡,像是委屈的叫了兩聲,宋純熙頓時心軟。
走過來的魏玹自然也是聽見了踏雪的叫聲,待在宋純熙懷裡委屈的模樣,好似是自己虐待了它一般。
“你莫要管它,一身皮子野得很。”
耳邊蓦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宋純熙回頭才發現魏玹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
“魏公公。”懷裡抱着踏雪,宋純熙也不好行禮。
看着還待在宋純熙懷裡的踏雪,魏玹覺得甚是礙眼,開口:“廉進把貓拎過來,關它幾日,治治這亂跑的性子。”
上次本想餓它兩頓,但廉進一時沒看住叫它又跑了,回來時已經吃得肚子圓滾滾,無論廉進如何馴養,這黑貓依舊野性十足。
這次也是跑出去了兩天,竟鑽到宋姑娘懷裡了。
“這黑貓,是魏公公養的……?”宋純熙略微猶豫的詢問,這帶着懷疑的語氣叫魏玹一噎,“怎麼?我不能養?”
“我隻是有些意外。”宋純熙嘴角抿起笑,在她看來魏玹的确是不像是會養狸奴的人。
廉進笑着替自家主子解釋:“這黑貓叫踏雪,是主子叫人在宮外尋來的。”
“踏雪?”宋純熙垂眸看了眼懷裡的黑貓,不禁彎眉。
“這可是主子親自取的名兒呢!”
聞言,宋純熙眼底的笑意更甚,魏玹知曉宋純熙在笑什麼,難得感覺臉上一熱,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踏雪這個名字很奇怪嗎?
廉進正欲将宋純熙懷裡的踏雪逮出來,誰知手還沒碰到踏雪便炸了毛,沖着他龇牙咧嘴,還一個勁兒的往宋純熙懷裡縮。
手頓在半空中,廉進覺着幾分尴尬。
“喵嗚~”對廉進龇完牙踏雪又朝宋純熙嬌嬌的叫喚,使得宋純熙失笑:“不若由我抱着踏雪吧。”
“你若想抱便抱着。”嘴上嘴這麼說,但是廉進覺得他家主子臉色臭得想把踏雪給炖了。
遠處,給五皇子撿紙鸢的四喜兒意外瞧見樹下的三人忙後退幾步隐住身影。
“魏玹?”四喜兒認出了魏玹,目光再落到宋純熙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四喜兒的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