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魏玹這一番話貴妃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她知曉永和帝對子嗣的重視,若是知曉皇兒險些害得宋純熙流産,絕不可能再想從前那般輕打輕放!
因為在他的心裡,她的皇兒不再是他唯一的子嗣了。
往日他們母子受到的優待也有可能會被一一收回,甚至還會影響到她的地位!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平安生下來!
思至此,貴妃的神色登時平靜了下來,隻是眸底卻閃過讓人不易察覺的陰冷。
她從未考慮過宋純熙肚子裡的孩子萬一不是皇子而是公主,因為她賭不起。
她不允許任何事情超出她的掌控。
貴妃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除掉宋純熙肚子裡的孩子,并未察覺出魏玹身為禦前太監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異樣。
永和帝得知了宋純熙有孕這件事大喜,當即就晉了宋純熙的位份。
同時,他也從林太醫的口中得知了宋純熙險些流産的事情。
“啪!”
永和帝重重的将一個瓷杯摔在地上,“逆子!”
五皇子被吓得身體一縮,大哭躲到貴妃的懷裡,他不明白一向疼愛他的父皇為何會沖他發這麼大的活。
以往他就算是沖撞了皇後父皇也隻是罰他抄幾個字。
“陛下息怒,五皇子還小,他也不是故意的。”貴妃一邊安撫着懷中的五皇子一邊說道。
“他就是被你給慣壞的!性子這般頑劣,日後怕不是要翻天!”永和帝怒斥。
貴妃心中不忿,卻又不敢在此時頂撞永和帝,隻能生生咽下這口氣,将這筆賬狠狠記在了宋純熙的頭上。
最後,貴妃因管教不力罰俸半年,而五皇子被禁足在儲秀宮面壁思過一月。
到底是他現在唯一的子嗣,宋純熙肚子裡的還是又不知是男是女,所以永和帝也并沒有罰多重。
隻是五皇子被嬌養慣了,被父皇這樣嚴厲的懲罰頓時委屈得大哭起來。
“父皇不疼小五了嗎?嗚嗚嗚......”
五皇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得,永和帝瞧着心中厭煩,擺了擺手:“還不待下去!再給朕抄孝訓。”
“是。”貴妃咬碎了牙,之後帶着哭鬧的五皇子離開。
永和帝心系宋純熙腹中的孩子,可奈何她現在還在昏迷之中,雖然林太醫說并無大礙,他心中還是不放心,又命人到庫房裡取了幾隻人參來。
永和帝本想等宋純熙醒來,隻是不過片刻便覺得困倦,在魏玹的示意下小太監走至他跟前:“陛下,您大病初愈,太醫說不可再勞累,不若讓魏公公在此處守着,您先回乾清宮歇息?”
聞言,永和帝猶豫了半晌,同意擺駕乾清宮,他縱是重視子嗣,但也終不會越過他自己的身體。
永和帝走後,魏玹閃身進了内屋,方一進去,一股濃烈的中藥苦澀味便竄入鼻腔。
目光落在床榻上躺着的嬌小人影,魏玹心頭一緊,快步走過去,隻見宋純熙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眉頭緊鎖,似是夢魇了。
魏玹坐在床邊撫平她的緊蹙的眉,而後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一股後怕的情緒湧上心頭,似是快要将他淹沒。
同時眸底閃過一絲冷光,在他眼裡,貴妃和五皇子已經徹底成了個死人。
許是魏玹握着宋純熙的手越發用力,宋純熙不适的皺起眉頭緩緩睜開雙眼,滿身戾氣的青年便映入了眼簾。
“魏……”宋純熙想要說話,喉嚨卻幹澀得不禁咳嗽起來,魏玹恍若初醒,忙收斂了身上的殺意,關切詢問:“阿熙,你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适?”
“孩……孩子……”宋純熙手放在小腹上,滿目害怕的望着魏玹,魏玹知曉她在擔憂什麼,放柔了聲音:“莫怕,孩子還在。”
聞言,宋純熙的心才徹底落下,然後又忍不住鼻子酸澀,紅了眼眶:“差一點,差一點我就沒有保護好他。”
看着宋純熙這幅模樣,魏玹心裡微微一顫,嗓音略微幹澀:“是我,沒有護住你們。”
說到底,是他當初為利用幫了貴妃,才會有了她今日的勢。
男兒有淚不輕彈,宋純熙瞧着魏玹微紅的眼眶,忍不住擡手撫上他的臉頰,“不必自責,我也未曾想到五皇子頑劣到那般程度。”
若是知曉,她定會早早避開。
說到五皇子,魏玹眼眸危險的眯起,語氣中帶着幾分殘忍和冰冷:“很快,他就不是五皇子了。”
“什麼?”宋純熙一時不明白魏玹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