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額頭上冒起汗珠,硬着頭皮說道:“五皇子摔下時嚴重傷到了子孫根,下官雖已施藥保住,隻是日後,怕是,怕是難有子嗣……”
這段話恍若耗盡了太醫的所有力氣。
“你,你說什麼?”貴妃腦袋一陣嗡嗡作響,似是不能理解太醫這番話的意思。
“娘娘息怒!”太醫膽顫的跪在地上。
“庸醫!你這個庸醫!”貴妃突然暴起,一腳踹到太醫的身上:“你在騙本宮,你在騙本宮!”
她的小五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能再有子嗣?!
她的小五日後可是要當皇帝的!
“娘娘贖罪!”太醫顫顫巍巍,屋内所有的宮人都惶恐的跪在地上。
“娘娘!”翠兒拉住暴怒中的貴妃,貴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五皇子。
不,不能這樣,她待在皇宮這麼久,所期盼的不就是她兒子能當上皇帝嗎?
朝中大臣是不會允許一個不能誕生育子嗣的人坐上皇位的,她的小五日後一定會兒孫滿堂的!一定會的!
想着,貴妃眸子閃過一抹殺意。
今日這些人都不能留了!
許久,貴妃平複下情緒,冷冷開口:“今日之事,太醫應當知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是!”太醫擦着汗:“下官保證緘口不言。”
“退下吧。”
太醫如蒙大赦,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慌忙推了出去,好似裡面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趕他一般。
貴妃目光森森的望着太醫離去的背影,眼眸危險的眯起:“今日從未有太醫來過儲秀宮,知道了嗎?”
翠兒瞬間明白貴妃話中之一,目光隐晦的掃過屋内的其他人,應答:“是。”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當日,那個太醫突發心悸,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儲秀宮和跟在五皇子身邊的宮人們也被全部處死。
儲秀宮的動靜傳入皇後耳中,眉頭輕輕一挑:“殺了那麼多宮人,她又想做什麼?”
一旁的大宮女開口:“聽說是五皇子不慎從假山上掉下,摔斷了腿,貴妃震怒。”
“是嗎?”皇後若有所思,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
夜裡,剛下了一場雨,卻仍帶着幾分悶熱,是的守夜的宮人們都心中煩悶幾分。
一個黑色的人影閃身進入了東臨小院。
“你來幹什麼?”魏玹看着眼前的人略微皺起眉頭。
身穿黑色外袍的人放下帽子,露出裡面的臉,正是貴妃。
“幫本宮除掉容妃和熙嫔腹中的孩子!”貴妃直接開門見山。
聽到貴妃的話,魏玹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貴妃駭得不禁後退兩步,又故作鎮定:“你說過,我的兒子會是永和帝唯一的子嗣!”
“呵。”魏玹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卻讓貴妃打了個冷顫,咬牙問:“你難道想食言?”
“你的好兒子,不是做了這麼多年宮中獨一無二的皇子了嗎?”魏玹反問。
“我要的是永遠!我要永和帝永遠隻有小五一個皇子!”貴妃眼中帶着瘋狂的偏執。
魏玹聞言嗤笑:“當年,奴才可沒有說永遠。”
他隻是說了讓五皇子成為永和帝的子嗣,然後陸續除掉了宮裡其他的皇子,而永和帝也不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隻是,貴妃并不知曉罷了。
“你!”貴妃臉色一變,威脅道:“你就不怕,本宮将當年的事全都抖出去?!”
若是叫永和帝知曉當年那幾個皇子皆死于魏玹之手,她看他這個慎刑司掌印太監還當不當的下去!
貴妃話音剛落,隻覺得眼前閃過黑影,魏玹不知何時走至她跟前扼住她的脖子。
“貴妃娘娘是在威脅奴才?”魏玹眼底翻騰着戾氣,冰冷的殺意恍若細針密密麻麻的紮在她的身上。
“隻要你,幫,幫本宮除掉她們腹中的孩子……”
貴妃話還未說完便感覺魏玹的手再次收緊,她的臉因着缺氧漲紅起來,雙手想要掰開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但無論她怎麼用力,魏玹的手都紋絲不動,掐着她的脖子也愈發的用力。
這是貴妃的心裡才感到了恐懼,魏玹是真的想殺了他。
魏玹似笑非笑的看着貴妃:“皇上唯一的子嗣?也要五皇子是皇上的血脈才行啊。”
“你……!”貴妃瞬間瞪大了雙眼,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