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眸色晦暗不明,半晌收回思緒:“太後說的這些,就不怕本宮告訴皇上嗎?”
“你不會。”太後胸有成竹的開口,她了解貴妃,若是将此事捅破至永和帝面前,那她自己也絕不會有好果子吃。
貴妃沒有說話,似是在等她的下文,這人可不會将這麼重要的事情平白無故的告訴她。
“貴妃,你我合作,我助你讓五皇子正大光明的登上那皇帝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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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粹宮。
魏玹将宋純熙哄睡方一踏出殿門廉進便迎了上來。
“主子。”廉進俯身過去在魏玹耳邊低聲言語,說完才退回去。
聽完廉進的禀報,魏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嗎?”
也不怪太後急着找貴妃合作,她或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在兵變之前将朝政掌握在手中。
太後所安排的假淮序太子不過是步後棋,若是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子可利用,她自然不會放過。
至于貴妃,怕是五皇子登基之時便是她的死期吧。
“主子,公羊将軍那邊差幾步便能準備妥當,我們還需要再拖延些時間。”廉進低聲說道。
“告訴公羊荀放心去做,不必擔心暴露,過不了多久,整個皇宮也該亂起來了。”魏玹淡淡說道。
公羊家世代忠孝,更是深受他的父親建文帝信任,所以他回京後第一次找上的老臣便是公羊荀。
明面上公羊荀對魏玹這個大太監厭惡之至,時常惡語相向,暗地裡不斷收攏兵權勢力,将整個上京掌握在手中。
“是。”廉進應聲。
“最近多派些人盯着太後她們,阿熙的吃食住行也仔細留意,不可有半點閃失!”魏玹厲聲開口。
太後與貴妃都不是省油的燈,兩人攪合到一起必定沒什麼好事。
如今容妃假孕的事情敗露,容府上下也被流放,那麼她們的目光定然會放到鐘粹宮。
聞言,廉進雙腿一緊,同樣嚴肅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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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翠兒忐忑不安的站在殿外,遠遠的瞧見貴妃回來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又很快壓下換上一副喜悅的表情迎上:“娘娘,您回來了!”
貴妃看到迎面走來的翠兒臉色一沉,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到翠兒身上。
小五受傷的這件事隻有她和翠兒知曉,如今被太後抓住了把柄,也就隻能是翠兒透露出去的。
這個背主的東西!
翠兒猝不及防的被踹倒在地,吃痛的咬牙,可見貴妃這一腳并不輕。
她擡頭望向貴妃,隻見她臉色陰沉,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臉色煞白。
“娘娘……”翠兒動了動唇,嗓音幹澀,巨大的恐懼将她籠罩。
完了,貴妃什麼都知道了!
貴妃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翠兒,“本宮倒是不知道,身邊竟是養了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娘娘!娘娘饒命!是太後抓住了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也是不想的呀!”
翠兒不停的朝貴妃磕頭,不一會額頭便破皮出血了。
“娘娘,看在奴婢盡心盡力的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翠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絲毫忘了當初除了太後的威脅外,自己對那些收買錢财的貪婪。
可縱是翠兒要磕死在此處貴妃也依舊不為所動,陰測測的開口:“你以為你還保得住你的家人嗎?這宮中有權有勢的可不止太後!”
此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翠兒登時白了臉色,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臉上盡是懊悔之色。
“娘娘開恩,娘娘開恩啊!”
“呵。”貴妃冷嗤一聲,蹲在翠兒跟前輕蔑的擡起她的下巴:“敢背叛本宮,就得承受起這其中的代價!”
貴妃站起來,嫌惡的擦了擦手,“把翠兒送進上京最好的勾欄院,也浪費那如花似玉的小臉。”
聞言,翠兒瞪大了雙眼,不停的磕頭求饒:“不要啊娘娘!不要把奴婢送到那種地方,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勾欄院可不是像花樓裡面的女娘身有才華,大多賣藝不賣身,隻接達官貴人或是巨賈。
勾欄院做的是皮肉生意,隻要你有錢,哪怕是街上的乞丐都能進去召個紅娘來侍弄。
那種地方最是腌臜,裡面的人什麼髒病都有。
要是真被送到那裡面,那她這一輩子就真的完了!
她不要這樣!
翠兒瘋了一般磕頭求饒,任由鮮血從額頭上流下,可貴妃卻看都沒看她一眼,隻覺得聒噪,朝身旁的太監擺了擺手。
那兩個太監會意勾住翠兒的兩條胳膊将她給拖出去。
“娘娘!不要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翠兒還在不斷的掙紮,眼中寫滿了恐懼與絕望,最後卻隻能心如死灰任由兩個太監把自己拖出去。
處理完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貴妃就開始着手謀劃如何揭穿熙嫔腹中孩子并非皇室血脈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