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純熙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與其生下來就被人當做棋子,像傀儡一般活着,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來到這世上,娘親是個沒用的人,既然保護不了他,便隻能委屈他了。”
說着,宋純熙另一隻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眼眸中帶着幾分溫和慈愛。
太後想要趁此機會推開,卻被宋純熙先一步拽住了手臂,手中的簪子稍稍用力,在太後的脖子上劃出了道傷口。
太後隻覺得脖子火辣辣的疼,自己手臂更是慢慢變得麻木,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大變。
“你在簪子上抹了毒!”
仔細一看,被簪子劃破的傷口周圍微微泛黑,“你是從何處弄來的毒!”太後怒不可遏,這段時間宋純熙被嚴格看守,她身邊的人也不能進出偏殿,她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毒藥這種東西!
“太後不必如此緊張。”宋純熙直接忽略了她的質問,“隻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毒,不會那麼快發作。”
“解藥?解藥呢!”太後陰沉的瞪着宋純熙,恨不得将她給撕了。
“解藥在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此話之意便是若太後敢動她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解藥在哪兒。
太後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宋純熙的意思,她動不了她,難道還不能動她身邊的人嗎?
陰冷的目光掃過秋雨等人,似是知曉太後想法,宋純熙繼續道:“太後放心,隻要我和我身邊的人好,太後也會好。”
“你!”太後氣結,隻是她越是惱怒,那麻木的感覺便蔓延得越快,“太後。”柳嬷嬷擔憂的扶着太後提醒。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明白她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過了半晌,太後眼神淬了毒一般剜了宋純熙一眼,“走!”之後匆匆忙忙的帶着柳嬷嬷離開了。
待宋純熙的月份到了,她定要生剖了她的孩子,叫她生不如死!太後心中如此想着。
太後走後,宋純熙像失去全部力氣般身體軟了下來,秋雨連忙去扶住她:“小主,您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眸子裡盛滿了對方才之事的不贊同。
“你不懂。”宋純熙心有餘悸的閉上雙眼平複了下呼吸,她固然知曉如此情形下激怒太後對她來說并非好事。
隻是在聽到太後想讓她的孩子早産出世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那一刻,她是真的生了與太後同歸于盡的心思。
“秋雨,我乏了。”宋純熙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秋雨将将她扶起至床榻邊,警惕的看了看窗外,低聲問:“小主,那毒......”
她一向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宋純熙身邊,宋純熙身邊藏了毒她不可能不知曉。
隻見宋純熙輕輕搖了搖頭,秋雨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制毒需要藥材,她平日裡喝得湯藥都是熬好了送過來,就連半點藥渣都瞧不見。
她身上也自然不可能□□。
太後所中的“毒”不過是她用民間土法子弄出來的,隻是有短暫麻痹的效果。
太後疑心病重,覺身體麻木,再有林太醫與她配合,太後必然會堿性自己中了“毒”。
雖隻是緩解一時之危,但也能讓太後投鼠忌器。
另一邊。
“可知曉是何毒?”
林太醫診完脈太後便開口問,神色雖看上去鎮定,但眼底的着急卻暴露了她緊張的心緒。
“此毒名為三月半,中此毒這表面并未太大的反應,隻會覺得身體發麻,但實則毒性侵蝕五髒六腑,三月後毒發生亡。”
聽聞此言,太後的手攥緊,眼眸微眯:“可有解毒之法?”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毒藥自然也就有解藥,想接此毒并不難,隻是需要配合藥物慢慢消去它的毒性即可。”
“需要多少時日?”
“少則一月多則半年,得看裡面的毒烈不烈,不過......”林太醫停頓了一下:“若是有千金藤,再有微臣調理,不出兩月應當便能祛除太後所中的毒。”
半年對太後來說太長了,太後已經沒有這麼多的耐心了,兩個月是林太醫能為宋純熙争取的最長的時日。
“那就有勞林太醫了,盡快為哀家解毒。”太後說道,她的私庫裡正好就有一株千金藤。
若是林太醫斬金截鐵的說解毒需要半年,太後或許對他生出疑心。
那三月半也并非是林太醫虛構,就算是太後去查也沒有錯處。
為太後解毒的過程中,林太醫也會加上些許其他藥材,要太後堅信她的确是“中毒”了。
太後生性多疑,在确保自己身上的毒祛除之前是不會貿然動宋純熙的,就連她身邊的人她也都咬牙忍了下去。
更何況她還需要她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