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送送......我的？”林望舒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當然。”

“但是我沒時間管它怎麼辦？”

“你不是放寒假了麼，先養一個月，後面你上學了把它送到我那，何叔喜歡養小動物。”

林望舒想了想，輕而易舉被說服，點了頭。

她把在地上撒嬌的小狗抱起來颠了颠，“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她擡頭忽然看見天上皎潔的月亮，偏頭又看見旁邊的謝執安。

她很快決定，“叫昭昭吧。”

“昭昭？”

“嗯。”林望舒摸了下昭昭的腦袋，問它：“叫昭昭好不好？”

昭昭興奮的汪了兩聲，短短的尾巴翹着，像蒲扇似的搖起來，像是在高興自己擁有了新名字。

謝執安問：“為什麼叫昭昭？”

林望舒沒直接回答他，“你猜一猜。”

林望舒把昭昭放到地上，站起來。

她聽見謝執安說，“昭昭路遠山有雪，我心昭昭。”

“不是。”林望舒搖搖頭。

這次謝執安思考的時間有些長，在他再次開口的時候。

林望舒說：“昭昭雲端月，此意寄昭昭。”

她看向他，“你不是猜到了嗎？怎麼不敢說。”

謝執安心一顫，準備說話，突然面上一涼。

天空突然開始飄起雪花，落在他們頭上、身上，在他們身上增添了不少白色。

這雪花來得措不及防，打斷了林望舒想要說的話，她問謝執安：“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謝執安在腦海裡搜尋了一番，“什麼日子？”

“你的生日呀。”

謝執安一愣，他想說，這沒什麼好慶祝的，又怕掃興，幹脆愣愣的站在原地。

這是林望舒認識謝執安以後，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麼茫然無措的表情。

她大聲喊道：“生日快樂，謝執安！”

在紛揚而下的大雪裡，她完成了一場盛大的告白，“你上次說，你之前見過一場雪，但那個時候你覺得孤單。”

“這次，我為你下一場雪，我陪在你身邊。”

她鄭重其事地說：“我喜歡你，我以後都想陪在你身邊。”

謝執安腦袋裡發出‘嗡’的一聲，巨大的興奮感和喜悅将他徹底淹沒。

他上輩子求了十年都未求得的事，終于在今天出現在他眼前。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他願意在這場夢裡死去，隻求這夢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他伸手把林望舒抱住，用盡全身的力氣，像是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以至于讓自己不停地顫抖。

林望舒靜靜地抱住他，直到感受到一滴滾燙的淚落在她的肩頸。

她震驚地說：“哭了？”

謝執安沒說話，她試圖轉頭看一看。

但謝執安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掙脫。

那滴淚就像是林望舒的錯覺一樣，消失的毫無痕迹。

直到很久以後，謝執安直起身，除了眼眶微紅，看不出其他痕迹。

她聽見他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給我過生日，謝謝你喜歡我。”謝執安說。

聽他這麼說，林望舒眼眶一酸，突然也生出了一點想哭的沖動。

她站到旁邊的台階上，看着謝執安的眼睛，對他說:“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以後會像你保護我一樣保護你，像你珍惜我一樣珍惜你。”

謝執安說:“你已經做到了。”

他伸手輕輕牽起林望舒的手，“我以前不過生日，因為我出生後我爸就過世了，我一直覺得這個日子不是什麼好日子，沒什麼值得開心的。”

他輕聲說：“但現在有了。”

林望舒，困住我兩輩子的霧，被你親手驅散。

從此天高海闊、星河長明。

即使我不能陪你到最後，我也想讓你一生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