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呈上一個藥瓶和一張藥方:“按殿下的吩咐,已在相爺體内重新種下了毒,此毒每月發作一次,此瓶裡乃解藥,服之可緩解,若要徹底根治,隻需按照藥方來,再多抓一味藥服之便可。”
謝玄:“有勞先生,此次碰到先生實乃大幸。先生不願久留,我也不強求,這就讓人送先生出府。”
高人:“多謝殿下。”
謝瓒:“流光。”
他朝流光丢了個眼神,流光領會,帶着人走了。
謝瓒:“來人。”
侍衛進來聽令:“殿下。”
謝瓒:“火。”
侍衛掏出火折子吹燃。
謝瓒将藥方燒了。
老東西,便再讓你得意一月。
……
陸文德回到府上,聽聞兒童互相嬉鬧聲,朝聲音方向看了看。
那處是七房的院子。
七房隻有一個兒子,陸博也并非喜好玩鬧之人,那這孩子是從哪來的?
難不成……
是七房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思及此,陸文德臉色黑如鍋煤,大步朝着方秋菱的院子走去。
追逐打鬧之人正是陸博和孟童。
方秋菱坐在一旁笑看他們玩鬧,時不時喊一句“慢點跑”。
孟童跑歡了沒注意到前面來了人,撞上了陸文德。
他仰起頭看見兇巴巴的陸文德有點害怕,退後了幾步禮貌地道歉:“對不起。”
方秋菱和陸博一驚,方秋菱趕緊跑過來解釋道:“老爺,這是嫡女院中丫鬟的幼弟,這幾日她随嫡女出遠門,便托付在我這照看。”
陸文德:“陸枝院中的?”
方秋菱:“是。”
陸文德忽然改了臉色,一臉和善地摸了摸孟童的頭:“告訴本相,你叫什麼名字?”
孟童乖乖地回答:“孟童。”
“孟童。”陸文德重複了一遍,又問道:“你為何會在枝兒的院中,枝兒待你如何?”
孟童将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地交代了個清楚,最後說道:“陸姐姐待我很好,同阿姐待我一樣好。”
陸文德:“哦?那這麼說來,枝兒應該很喜歡孟童了。”
孟童用力點頭:“嗯嗯,我也很喜歡陸姐姐。”
陸文德笑了起來:“那就好。”
“哦,對了,近來是枝兒生辰,她出了門,我還未送她生辰禮,孟童能幫本相将禮物拿給枝兒嗎?”
孟童爽快地答道:“好啊。”
方秋菱有些擔心:“老爺,孩子還小,怕是會弄壞了,還是讓妾身去吧。”
陸文德瞪了她一眼:“本相做事,何時輪得到你來置喙?”
方秋菱不敢再說話。
孟童沒再回到方秋菱的院子,方秋菱又擔心又急,但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時刻盼着陸枝回來。
……
陸枝坐在馬車裡,閑不住似的,時不時用食指戳謝玄的臉頰。
謝玄将她不安分的手抓下來:“戳了一路,還沒戳夠?”
陸枝理直氣壯:“那我得确認你是不是真的啊。”
謝玄:“這還能有假?”
陸枝:“求個安心。”
謝玄眸色微動。
他牽起陸枝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那多确認會兒,這樣可會安心?”
他的臉頰在陸枝的手心蹭了蹭,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手腕内側,有些癢。
陸枝想縮回手,卻被謝玄抓住:“不多确認會兒了?”
詭計多端的禍水。
陸枝:“我确認好了,你是謝玄,是貨真價實的謝玄。”
謝玄:“嗯,還有呢?”
陸枝:“還有?”
謝玄提示:“比如我是——”
陸枝:“二皇子殿下?”
謝玄:“還有。”
陸枝:“靜姨之子。”
謝玄:“還有。”
陸枝:“國之棟梁。天選之子。龍的傳人。”
謝玄:“……”
“陸枝,你故意的。”
陸枝裝委屈道:“那殿下想聽什麼,我說給殿下聽。”
謝玄轉過身子,雙手撐在陸枝身旁,把她圈在懷裡:“我想聽,你給我的——”名分。
陸枝頓時呼吸緊張。
沐武:“殿下,陸府到了。”
謝玄:“……”這侍衛,賣了吧。
陸枝趕緊推開謝玄:“我到了,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可真到了下車的時候,她又有點舍不得,于是回頭道:“也許你想聽的,我下回可以說給你聽。”
說完,她蹦下了車,留謝玄在車裡回味過來傻笑。
陸枝走到大門,剛要跨過門檻,有人叫住了她:“大小姐,請等一等。”
是個小乞丐。
貌似有點眼熟。
但她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你找我?何事?”
乞丐雙手呈上一封信:“我家夫人想約小姐一見。”
陸枝:“你家夫人?”
乞丐:“秦家二女兒正是我家夫人。”
二姨啊。
陸枝終于想起來了,當時她随便掃了一眼,好像是掃到了這個丫鬟。
她看這個丫鬟穿着十分地……樸素,其實就是破爛,像是故意這樣裝扮的,于是問道:“你家夫人不是要跟我光明正大地見吧。”
丫鬟:“小姐聰慧,詳情夫人都寫在了信裡。”
她伸出手,故意高聲道:“我替人家送了信,人家沒給我錢,小姐就該給我錢。”
陸枝領會:“若娘。”
若娘拿了幾個銅闆意思了一下。
陸枝才一進門,方秋菱就急急忙忙地跑來,聲音萬分焦急道:“嫡女,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