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十分謙遜道:“進貢大栾,怎敢言苦,韓錦身為凰國公主,理當為凰國盡一份力,且韓錦知曉京城富庶,便也想來瞧瞧大栾國都的繁華,這才主動請命。”
皇帝被恭維到位了,問道:“如今你也親眼瞧過了京城,可還符合你的預期?”
韓錦:“回陛下,京城繁華,已超過韓錦預期百倍,韓錦隻願下輩子生在大栾長在大栾。”
皇帝暢懷大笑:“你這公主,倒是率性可愛,該賞!說吧,有什麼想要的?”
韓錦故作嬌羞道:“韓錦在凰國時便聽聞太子殿下風姿卓越,今日得見更是如此,韓錦初來乍到,不知陛下可否允太子殿下帶着韓錦在京城轉轉?”
全場任誰都聽明白了韓錦對太子有意。
太子本人暗暗握拳,眉頭皺了一皺。
皇帝似乎很高興,哈哈大笑,看向謝瓒道:“公主指名點你,瓒兒,你當如何?”
謝瓒起身朝皇帝行禮:“公主既來到大栾,有心逛京城,兒臣定會盡好地主之誼。”
皇帝看上去頗為滿意。
……
京城各處因朝會而熱鬧非凡。
韓錦生得端莊明豔,像朵熱烈的玫瑰。
這樣的女子和謝瓒并肩而行,卻忽得變得嬌羞起來:“韓錦在凰國時便對太子殿下多有敬仰,在大殿得見殿下風采心緒難平,這才放肆向陛下求了殿下作陪,此番若是讓殿下為難了,韓錦便不再叨擾,還望殿下莫怪罪韓錦。”
謝瓒笑容溫潤:“公主言重,公主初來大栾,我作為大栾未來儲君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何來怪罪之說?”
韓錦:“韓錦在凰國時聽說京城吃食種類繁多,殿下可否給韓錦推薦一二?”
謝瓒:“自是可以,公主口味如何?喜好偏甜一些的還是偏鹹一些的?”
韓錦:“韓錦喜好甜一些的。”
謝瓒:“那花間便不錯。哦、便是京城大街上的一家茶樓,公主昨日路過時可否瞧見了?”
韓錦:“原是此店,昨日路過時便覺好生氣派,如今得殿下薦引,韓錦更是要去看一看了。”
謝瓒:“提及花間,我正巧想去一趟,若公主得閑,我便請公主去坐一坐。”
韓錦:“韓錦自是十分樂意。”
謝瓒訂了花間的最頂樓。
韓錦一進花間便看出來了每層樓都有着等級劃分。
頂樓的包間典雅豪奢,茶點金貴,韓錦感受到優待,謝道:“韓錦多謝殿下招待。”
謝瓒客套道:“能得公主喜歡便好。”
韓錦:“方才見殿下讓堂倌打包了些點心,可是要送人?”
謝瓒:“嗯,是要送一人,也不知她喜不喜歡。”
聽着像是位女子。
韓錦的眼神微微一動。
她調整好略僵的面容問道:“能讓殿下如此惦念,想必定是位驚才絕豔的女子,不知今日韓錦可否有幸見見這位小姐?”
謝瓒:“不急于今日這一時,公主日後定有機會見着。”
韓錦:“如此,韓錦便盼着這一日了。”
……
陸枝拿出請帖交給堂倌,花間的堂倌一路将她引到了頂樓。
包間内無人,她坐了下來。
樓下歌舞升起,美輪美奂。
陸枝坐着等了近半個時辰,人還沒有出現,她擺弄着茶杯,心道:這位公主的架子還挺大。
既要邀她,又要她等。
陸枝也不明白韓錦為何要邀請自己,隻是請帖上寫得十分客氣,對方又是他國的公主,她想着總不能落人家的面子便來了,卻沒想到對方竟讓她等。
就好像是在給她……下馬威?
陸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既然是對方花錢,又是最奢華的頂樓,她多等會兒好像也不吃虧。
樓下的歌舞到了第三場落幕,全場的掌聲勝過前兩場熱烈,陸枝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雖沒有看到全場,但看舞姬轉裝束打扮頗具異域風情。
從諸位看官的表情可猜到應是十分精彩的。
早知道不發呆了,陸枝心想。
“陸小姐認為方才那場歌舞如何?”
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來人款款坐到陸枝對面。
是個美人。
沒看到全場的陸枝微微一笑,往好了誇:“自是精彩絕倫,美輪美奂,令人過目難忘。”
韓錦:“能入得陸小姐的眼便好,不過舞姬終究是舞姬,定然是不如陸小姐此等名門貴女跳得好。”
陸枝會武不會舞,坦誠道:“公主謬贊,陸枝不會跳舞。”
韓錦略微詫異道:“在宮中時,大栾公主特意獻舞,韓錦便想當然地認為大栾貴女皆才舞雙全,是韓錦有些想當然了。”
這……
是查過她了故意這麼說的吧。
來者有點不善啊。
陸枝笑了笑,坦然道:“是陸枝拖京城諸多高門貴女們的後腿了,陸枝慚愧。”
韓錦:“……”
“韓錦初來大栾,得太子殿下薦引得知了這家花間,前幾日和殿下來這裡坐了坐,頗覺不錯,我點了些點心,也請陸小姐嘗嘗。”
堂倌将點心一一端了上來。
陸枝看着面前這幾樣點心有些眼熟,很快她就想起來為何眼熟了——這些和前幾日太子送來的一模一樣。
這韓錦……
陸枝好像有點明白韓錦約她出來是為什麼了。
韓錦是……喜歡太子?
唉……真麻煩,她也不知道太子為什麼突然給她送點心,她怕有毒都沒敢吃,直接扔了還心疼了好一會兒。
都是錢啊……
她裝作沒懂韓錦是何用意,道:“多謝公主。”
韓錦握着茶杯的手暗暗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