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幾息,在刀雨淋身而至時,她縱身劈下,磅礴淩厲的刀氣盡數沖散逼命危機,将那三個假貨徹底斬散。
陶語芙按着劍柄,如果她無法應對,也好及時出手相助,但現在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親眼見識少女的功夫,林玥不禁贊歎,“年年仙子的身手果真讓人佩服。”幹脆利落,直擊要害,一招一式間處處留情又處處無情。
沈厭嘴角挂着慣有的笑,看着踏步而來的熊年年道:“師父這般厲害,接下來,徒弟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還沒高興幾秒的熊年年頓時滿頭問号,盯了他片刻沒看出什麼端倪,難道是被眼前的陣仗吓到了?也是,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兒,嘶,自家崽崽居然被吓到向她求助了,可愛。
越想越母愛泛濫的她立馬拍了拍小胸脯保證,“放心吧,有我在,你連根毫毛都不會掉。”
沈厭眯起眸子,“我相信師父的能為。”
雖然可能是客氣話,但熊年年還是忍不住露出傻呵呵的笑。
崽崽說相信她哎,雖然大概不是真心,但是他說相信哎。
沉浸在虛假彩虹屁的熊年年時而望天笑時而低頭笑,惹得陶語芙和林玥神情微妙。
她們怎麼覺得這兩人的關系奇奇怪怪的,做為師父卻被徒弟牽着鼻子走,還牽的這麼明顯這麼自願自樂。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誰也不敢說。
陶語芙張了張嘴,欲要說幻境之事,傻笑的少女突然朝自己走過來,把她拉到一邊。
在沈厭和林玥的視角,兩人嘀嘀咕咕不道說了些什麼,熊年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師父真是個有趣的人。”林玥道。
沈厭斂眸,薄唇輕勾,“你也很有趣。”
林玥恍若未聞,見那兩人返回,道:“仙子們是發現了什麼事麼?”
陶語芙清咳一聲,“不是,一些私事而已,幻境不宜多留,我先催動陣法驅散魔氣。”
熊年年回過神,點點頭,“啊,那你開始吧。”說完,她拉着沈厭走至一旁,“徒弟,你把你的指路牌給我。”
沈厭雖不明白她是何用意,但仍舊依言照做,把東西遞給她。
她把自己的指路牌和他的合在掌心,一陣白光閃過,當手掌被打開,扁方的木牌已然變成了一個憨态可掬的小木人。
熊年年拿起小木人仔細瞧了瞧,待沒發現瑕疵後遞給面前的少年,“給,當你遇到危險而我又不在身邊時,你就對着這個小木人喊我,我會立刻出現。”
小木人的神态面貌和少女很是相似,顯然是以她為原型所作。
沈厭接過,獨屬硬木的質感在指腹上蔓延,“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這個承諾似乎有些絕對,熊年年補充一句,“前提是你别喊着玩。”
沈厭把小木人納入袖中,聞言一笑,“徒弟不敢。”
看他珍而重之的收下,她也安了心,目光轉向陶語芙,對方已經完成了施法。
半空中的符篆自下而上開始焚燒,随着灰燼不斷掉落,魔氣在一寸寸的收攏消散,不過須臾,眼前漸漸出現了清晰的景象。
熊年年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斷壁殘垣,雖經曆過漫長的歲月洗禮,但仍能從牆上的刀痕劍迹辨别出當年的慘烈。
熊年年略過幾眼,視線被不遠處的地面吸引,“啧啧,是誰砍出這麼深不見底的大裂口啊?”
眼前的裂縫足有十幾尺寬,觀其長度,從左到右幾乎攔腰斬斷了整座寂滅城,發出這樣招式的人必定是合體期以上的大能。
她過去往下面瞅了一眼不禁咋舌,乖乖,這要是砍在臨仙宗主峰也得對半開。
陶語芙看了一眼便不再停留,轉向林玥道:“請林姑娘帶我們去封印之地。”
對方态度冷漠,林玥隻能苦澀一笑,“仙子們請随我來。”
熊年年和陶語芙擡腳跟上,沈厭在其後保持着一段距離。
當他們走過一處拐角,空無一物的雜草叢中多了一抹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