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風和日麗,暖景融融,縷縷清光映入洞内,點亮一方天地間的袅袅寒池。
池内,衣衫濕透的少女伏在岸邊,雙頰酡紅,目光似是含了薄霧般迷離癡茫,忽地,她那豐厚濃烈的墨色長發披散下來,掩蓋了面上惹人口幹舌燥的表情。
身後的少年任由冰涼的池水随着發絲的流瀉淌過唇角,順着下颌落入衣襟,他一手拿着發簪輕嗅,一手撫上面前線條秀美的玲珑脊背。
冷熱相觸的瞬間,激起少女一陣顫栗,她有些不滿地側眸,柔弱無骨地起身,随後像隻蛇樣探出纖秀的手纏上他的身軀。
清淡異香乍然濃郁,少年摟着懷中的嬌嬌,溫熱的唇借由發絲的縫隙吻過她眼角,輕輕叩開唇扉,纏綿而溫柔。
少女咬着一縷發絲,将自己的呻|吟壓進喉嚨裡,隻吐露出一點難以分辨的嗚咽。此時雙腳軟了力,哪怕她再如何堅持也敵不過少年将她纖細的脖頸細細啄吻。
一點癢意自神魂中泛起,少女忍不住蜷縮進少年的懷中,雙手勉力攥住他的内衫,濕潤的唇瓣張張合合,若有若無的聲音流瀉而出。
癢,是最能撩動人之情|欲的。
少年眼眸更深,托着香軟的嬌軀不讓滑脫,他深深淺淺地吻着她的嘴角和下巴,濕熱的氣息不斷吹拂在嫩白泛粉的皮膚上,刺激得少女呼吸聲更加濃重,唇瓣微張,露出殷紅的一截舌尖。
眼前的紅像是染了酒漬的山櫻桃,惹得人想去品嘗内裡的酸甜。但少年的耐性實在足夠,他吻過少女的眼睛、鼻子、下巴、耳廓……卻惡劣地放過了最想要被寵愛的一雙唇。
重疊的呼吸響在耳邊,讓少女沖動心起,她擡起藕白雙臂,撫上少年似仙如妖的面龐,視線緊緊落在他鼻下绯紅,掂起腳尖就要去吻。
“不要!”
一聲大喊,熊年年猛地睜眼,無暇顧及熱燙的臉頰和狂跳的心髒,扭頭去看旁邊的人。
沈厭坐在寒池中,此時眉頭緊皺,面色慘白,由他為中心而擴散的異香越發濃郁。
她暗道不好,連忙拿出一瓶藥倒出幾粒喂他服下,這是烽煙帶雲台夕照走前給的,說是能抑制合歡體。此前,她已經給他服用過,怎麼現在反倒越來越嚴重了?還出現了一股異香。
想到剛才腦海中的畫面,熱度再度爬上臉頰,熊年年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從沈厭赤|裸的上半身飄開,當腦子又開始浮想聯翩,她連忙封住口鼻。
這股香味能誘發人的情|欲,一般的爐鼎并不會具備此特質,難道是合歡體特有的嗎?
冰冰泉極寒,若是讓沈厭一直泡下去,必會損壞根基,但……
熊年年略一沉思,上前推推他的肩膀,“沈厭,沈厭醒醒……”
耳邊的呼喚聲從遙遠處傳來,沈厭長睫微顫,恍惚低吟,“唔……師父……”
聽到崽崽痛苦難抑地喚自己,她眉心輕擰,直接撤下泉池,随手掐訣烘幹他身上的濕衣。
沒了冰冰泉的壓制,體内的火熱再度席卷而來,沈厭習慣性蜷縮起身體,一隻手下意識摸向胸口,在沒有摸到想要的東西時,他抽出手往地上摸索。
熊年年試探性地把手中的小木人遞給他,見人緊緊攥住捂進懷裡,好似抓到了失而複得的寶貝,鼻頭一酸。
她深吸一口氣,雙掌微動把藥碎成粉末,再取出一捧冰冰泉水,将兩者融合後,施法打進沈厭的經脈内。
借用現代輸液的辦法,是熊年年突然想到的,好在在持續輸入一會兒後,沈厭的臉色大好。
待所有藥液都輸進去,她收手解開口鼻上的封印,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泥土氣息,異香已然消失。
地上的人忽然開始伸展身體,熊年年立馬變幻為張翠翠的面貌,順便調整嗓音。
等一切弄好,她走向漸漸恢複神智的沈厭,“沈師兄,你怎麼突然昏倒了?吓死我了。”
少女的聲線略帶沙啞,聽在耳裡仿若風拂沙礫,不難聽也不甚好聽。沈厭沉眸,在她過來要扶起自己時,抓向那隻手緊攥住,細膩的觸感停留在掌心,但他無心在意。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