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沈厭的反應不鹹不淡,似乎對赤雲珠并無特别熱衷欣喜,難道是衆多愛慕者的投喂讓他資産變闊以緻于看不上了?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熊年年頓覺不是滋味,說是養崽結果自己并未給予多少,長成目前這般大部分靠崽的自身魅力和努力,而且她還反被投喂了。
“唉……”她重重歎氣,有些洩氣。
心靈相通的雲台夕照見狀對視一眼,安慰道:“主人,别喪氣,時日還長以後有的是機會養他的。”
“嗯……”熊年年有氣無力地應聲,手背上的印記開始閃光,低落的神情略微一頓,意識到試煉通道要快關閉了。
她喚出劍正要飛身離開,後背忽地泛起一絲寒氣,夾帶幾無察覺的破空聲直直而來。她身手敏捷地躲開,目光凜然看向來人——方晴雨。
“是你。”
“哼,你卻不是張翠翠。”方晴雨冷笑,一雙眼仿佛尖刺般上下剮動少女的身軀。
熊年年面露微笑,并不直接承認,“方晴雨,造謠是犯法的。”
“你以為我沒證據?”方晴雨伸手在掌心中的某物上施法,空中霎時出現一幅光幕,上面浮現的場景赫然是此前的山洞。
瞧着她與沈厭的一舉一動,熊年年斂起笑容,表情和光幕上陷入迷亂的沈厭一般無二。
見此,方晴雨收了術法,得意道:“怎麼?不裝了?在留影石前我看你怎麼狡辯!”
“你一直在跟蹤我們。”
“呵,我是在保護沈師兄,若不是你插手,在山洞内他依賴迷戀的人就是我!”方晴雨目光倏爾陰狠,語氣更是咬牙切齒,好似兩人是隔了血海深仇的仇人。
“方晴雨,你很恨我?”有問題就及時問,這是熊年年的習慣,“換而言之,你很恨張翠翠?”真容已被知曉,再演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索性直接攤牌。
“我……”被這麼一問,方晴雨神情浮現一絲迷茫,沒有及時回答。
她的狀态有些異常,熊年年心神微動,試探性的開口,“沈厭……”聽到名字,方晴雨回過神,一改迷茫重新變得憤恨陰毒。将此番變化收入眼底,熊年年有了幾分了然,“我與他并無任何關系。”
“那你為何總纏着他不放?你就是圖他的美色!”方晴雨的嗓門又尖利又響亮,讓“美色”二字在曠闊的山洞内久久不散,弄得她好似是什麼急色的登徒子。
熊年年:“……”看破不說破啊大姐。
在她腹诽的時候,不斷重複的回音中忽然穿插進幽微的一聲低笑,那像是浸了酒的音色,令人沉迷的尾音,不是沈厭是誰?
熊年年一驚,轉身看向位于高出洞口的人,“沈師兄,你怎麼又回來了?”應該沒聽到沒看到什麼吧。
沈厭挺拔如竹的身軀此時靠着山壁,長腿微微前伸,姿态一改平時的闆正冷肅反添了幾分風流不羁。
“長老命我帶你們出去。”沈厭秀氣卻不失野性的眉尖挑起,“我竟不知,原來師妹你貪圖我的美色。”
“……沈師兄說笑了,争執之語做不得真。”
“哦?難道我的美色不值得你貪圖?”沈厭身形微動瞬移到她面前,毫無瑕疵的五官頓時放大。
高冷人設崩了啊崽。冷香的氣息鋪面而來,面對隻有微寸距離的神顔,熊年年忍不住臉熱,連連後退,“沈師兄,有話好好說。”别靠這麼近,心髒會跳死的。
兩人姿勢暧昧,被忽視的方晴雨妒火中燒,眉心處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身側雙掌凝結出法球用力擲向熊年年,“去死吧!”
法球雖小,威力卻不可小觑,他們所站的地方被硬生生砸出了十餘尺深的巨坑,妖蛛的殘肢斷骸深受影響紛紛掉下發出沉悶的響聲。
被人護在懷裡的熊年年看着大坑,心有餘悸地倒吸一口涼氣,方晴雨的實力居然這麼強悍嗎?明明那個球看起來還沒她拳頭大。
沈厭松開她,目光恢複以往的冷然,“你是從何處學的此術法?”
他的視線太過犀利,像是看透了她整個人。方晴雨支支吾吾道:“我是偶然學到的……沈師兄,你為什麼護着她?”她的語氣忽而變得埋怨指責,“你從來不讓人近身,為什麼她卻可以!莫不是,莫不是……”連說了三個“莫不是”後她終于發出質問,“你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