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年年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一句安慰或告别的話。

望着他們漸漸遠走的眼睛忽地被一雙手捂住，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薰紅了皮膚。

“師父，你剛才在護着他。”

語氣輕柔淡然，甚至平靜無波，莫名地，熊年年聽出了一絲絲危險的意味，于是她連忙解釋，“我是在護着你。”

“哦？”

“你想想看，你現在身份特殊，要是殺了他難免會洩露出蛛絲馬迹，而且殺孽太多，對你的修行也不好。”

眼前的手松開，重現光明，熊年年暗暗松了口氣，正向轉身，卻被欲要離開的手轉而一把拉住，身體随着慣性往後仰倒，跌倒在了一張柔軟的金絲楠木床上。

餘光中，周圍的景緻不複殘破不堪，而是一派的奢靡暧昧。

熊年年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她驚恐地看向朝床邊走來的人，“徒，徒弟，你怎麼了？”突然搞這種play，她的小心髒受不住哇。

沈厭緩緩坐到床邊，看着她，薄紅的唇彎起詭異的弧度，“師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嗎？”

“當，當然了。”熊年年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肯定就對了，“你是我的徒弟嘛，作為師父當然要為你負責。”

這話說得擔當負責，可她看着對方的眼睛，反而覺得他并不高興，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沈厭捏起熊年年的下巴，冰涼的指尖激地熊年年身體微顫，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師父，可我覺得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為了我。”他湊近放低聲音，如此說道。

她心中一驚，未曾想到沈厭的心思會這般敏銳，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可能說出你隻是一個遊戲人物，自己隻是來攻略的。

好感度已經到這麼高了，不能因為這個功虧一篑。

“不是為了你還能為了誰？”熊年年佯裝生氣地推開沈厭的手，坐起身，“為了解決你身上的合歡體，我陪着你深入險境；為了讓你在臨仙宗立足，我不惜入魔，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是為了我自己？”

“你扪心自問，這些對我有什麼好處？”

熊年年轉過身，給沈厭留下一個氣呼呼的後背，實際上，臉上滿是心虛的表情。

沈厭眯起眼看着少女的後背良久，眸光意味不明，忽地，他伸出雙臂環抱住她，聲音宛如破冰的暖陽。

“師父别氣，是我想多了，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你。”

熊年年暗暗松口氣，面上不顯地掰開他的手，瞪着眼放狠話，“以後你要是還這樣猜疑我，我就不理你了。”

沈厭拉着她的手，“不會了。”

“那還不快把幻境撤掉，這麼暧昧的環境氣氛，我差點就以為你要欺師滅祖了。”

聞言，沈厭眼神幽深，手指輕輕摩挲着少女柔軟的皮膚，“師父既然不喜，那我這就撤掉。”說罷，袖袍一揮，頓時回到了屍橫遍地的破屋中。

之前注意力在沈厭身上，熊年年還不覺得多麼殘暴，被一打岔，再看忍不住要嘔。

她一邊忍着喉嚨内即将湧出的異物，一邊施法清理屍體。待一切完事後，忽然發現角落裡的小孩眼神發亮地盯着自己。

見她看來，小孩快步過來，雙腿一跪，“仙人，請你收我為徒！”

熊年年訝異時，背後的男人雙眸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