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變着法兒罵他的吧?
沈厭斜睨他一眼,“确實沒料到,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所以你恢複記憶後裝作失控将熊姑娘困在幻境裡,然後趁虛而入拉進關系,最後提前引發反噬。”
“當時如果熊姑娘直接離開,你可就真的消散于天地之間了。”
沈厭微微一笑,“我了解她,她不會走。”
“是啊。”莫無端似笑非笑,“畢竟你給的那顆珠子,引導她知曉一切真相後怎麼可能會走。”
“沈厭啊沈厭,你可真是讓人感到可怕。”
精于算計,将所有的可能都算計在内,熊年年就像是被一張大網籠罩的魚,無論怎麼逃都逃不住他的手掌心。
沈厭但笑不語,可怕嗎?他隻不過想和她在一起而已,永永遠遠,哪怕地老天荒。
戲弄人不成反倒自己吃了一肚子悶氣,莫無端放下杯盞決定不再繼續談論此事。
“你們什麼時候重新操辦婚事?”
“年年說我們已經成親,不必再來一次,她不想做二婚女人。”
“……”很好,他竟然無法反駁,“陶宗主天天來信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喝上喜酒,你們要是不辦總得說下。”
沈厭沉思片刻,“無妨,買些酒充當喜酒送過去即可。”
“……”你們可真是敷衍啊。
說到做到,不久後無數貼着喜字的酒壇子就飛到了各大宗門之中,一人一壇,竟是不多不少,人人有份。
知曉始末的陶語芙坐在大廳内和長老們舉杯對飲,一派喜氣。
大長老:“沒想到,流芳仙子居然還活着。”
二長老:“活着就好,她活着沈厭才不會鬧事。”
三長老:“師兄,大喜日子别說這樣的話。祝願流芳和沈厭能夠白頭偕老,恩愛不疑。”
陶語芙望向蔚藍的晴空,将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頓覺暢快,未來,可期啊。
蟬鳴之夜,繁星點點,月牙半遮半掩地躲在雲層後,悄悄地灑下光華籠罩在地上相依相偎的男女。
熊年年靠在男子的胸膛,手指玩弄他垂下來的一縷墨發,有意無意地蹭過心口。
沈厭無奈地握住她不老實的柔軟,低聲問,“在想什麼?”
“在想白天買的鲛人紗該給你做身什麼衣服好?”罩衫肯定是要做的,但剩下的布料要做什麼呢?
“原來你從回來就一直對我不愛搭理的因由是在這裡?”
聽出他的不滿,她輕笑出聲,擡眸對上他委屈的目光,“不過是沒及時回答你的問題,這就不開心啦?”
沈厭别過眼,“我可以接受你不想再舉辦婚禮,但隻有你不理我這件事我不接受。”
真沒想到,阿厭一旦談起戀愛來會這麼的粘人。
熊年年好笑地直起身,在因自己離開他的懷抱而越發不滿的視線下,她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吻了下誘人的唇瓣。
“還生氣嗎?”
沈厭眼神逐漸幽深,“你就隻會這一招嗎?”
即使隻有一招,但你樂此不疲,還很受用不是嗎?
熊年年暗暗吐槽,面上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話沒說完,人便被他摟進了懷中。
“我喜歡。”
沈厭貪戀地深嗅她馨香的氣息,感受彼此同步跳動的心跳,滿足溢滿整個胸腔。
熊年年擡手回抱他,望着燦爛閃爍的千萬星辰,臉上揚起開心的笑。
“阿厭,我好幸福。”
聞言,沈厭環在纖細腰肢上的手一緊,“我也是。”
“你把一半的神源給了我,後悔嗎?”畢竟他曾那麼渴望力量,如今分了一半給她,實力必定遠不如從前。
“我隻後悔過一件事。”
“什麼?”
沈厭貼近懷中人的耳邊低語一句,說罷笑吟吟地看她卻招來一記不輕不重的拳頭。
熊年年耳紅面赤地瞪過去,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
“如何,敢嗎?”
她喉嚨不争氣地上下滑動,看着他略帶挑釁戲谑的挑眉,整個人變得既風流肆意又俊美誘人,當即咬了咬牙,“有什麼不敢!”話音一落,人便翻身撲了上去。
枝低檐,花羞淺,朦胧淡月照蓉帳,芙蓉春暖玉無雙,有道是,賞心樂事誰家院,良辰美景奈何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