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聞念怕再說錯話,不敢吱聲,将臉埋到澤音肩上,裝作看不見梅卿。
梅卿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這小丫頭挺可愛。
比試開始,赫連行溪飛身上台,他的對手很是面熟,澤音将右手搭在眼上遮住陽光,仔細看去,哦~ 想起來了,是榮靖兒,多日不見,差點将她忘了。
這時澤音不得不正視這姑娘,一個入門不久尚未拜師的弟子卻如此厲害,居然進了前五十。
無論最終排名如何,天驕榜上絕對有她的名字。
澤音眉頭蹙起,之前看到過這姑娘用劍,挺一般呀,難道當日她藏拙了?
台上的榮靖兒身着赤紅織錦長袍,衣袂飄飄,手中握着一柄名為“千機變”的法器,此器非劍非刀,能随主人心意變化萬千,時而化為流光溢彩的護盾,時而凝結成鋒利無比的利刃。
澤音心下了然,這姑娘居然還修器道,且在器道上的造詣明顯高于劍道。
另一方,赫連行溪白衣如雪,劍眉星目,手持長劍,劍身流轉着淡淡寒光。他這把劍是在劍冢中随意取的,隻是把甚為普通的劍,并無名字。
随着仲裁長老一聲輕吟,比試正式開始。赫連行溪身形一動,如風中落葉般輕盈,長劍劃破空氣,留下一道道銀色軌迹,直指榮靖兒。劍光所至,空氣似乎都被凍結,帶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勢。
榮靖兒面不改色,千機變在手中靈活翻轉,瞬間化作一面晶瑩剔透的厚盾,輕松擋住赫連行溪的攻勢。緊接着,她又将千機變幻化為一條細長的鞭影,向赫連行溪纏繞而去,試圖以柔克剛。
赫連行溪微微一笑,劍意更盛。他身形靈動,如遊龍戲水,在榮靖兒的攻勢中穿梭自如。長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時而化作漫天劍雨,密不透風;時而凝聚成一道淩厲的劍芒,直取要害。
兩人你來我往,鬥得難解難分。榮靖兒的千機變變化莫測,令人目不暇接;赫連行溪的劍法則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然而,就在這場比試看似将陷入僵局之際,赫連行溪突然身形暴起,長劍在他手中綻放出耀眼光芒,如同初升豔陽般璀璨奪目。
他使出了自己的絕技“月華如練”,劍光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被撕裂開來,形成了一道道絢麗的劍痕。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榮靖兒雖然奮力抵擋,但終究還是略遜一籌。千機變在他手中雖然變化萬千,卻難以抵擋赫連行溪那如潮水般洶湧的劍意。
最終,在一聲清脆的劍鳴中,千機變被劍風擊碎,榮靖兒被赫連行溪的劍芒逼得連連後退,直至擂台邊緣。
榮靖兒輸了。
赫連聞念欣然道:“哥哥好厲害~”
澤音點頭稱是,劍法如風,毫不拖泥帶水,能将一把平平無奇的劍用成這樣,若是給他一把非白這樣的靈劍,劍氣定然更勝。
相較而言,榮靖兒并未遜色多少,器修本就不比劍修擅長作戰,況且赫連行溪的劍術是由劍聖親自教導,非尋常弟子所能及。
若對戰的是别人,榮靖兒不一定會輸。
如此看來,榮靖兒在天驕榜中至少能排到中遊。
赫連聞念很不幸,與左丘綠蘭對戰,這姑娘在樂道上的造詣已然登峰造極,赫連聞念不是她對手。
後來,這些勝利者都對上了應飛塵,應飛塵依舊是一柄大錘,所有對上的人皆成了其手下敗将。
最後幾場就是在看應飛塵守擂台,他的招式前面都使過了,看着毫無新意。
澤音早早回去了,沒再看。
翌日一早,無定宗正對着山門的巨石上形成了一張靈力化成的名錄,每個名字都熠熠生輝,這便是天驕榜。
澤音仰頭看去。
魁首赫然是應飛塵,這三個大字閃爍着金光,在晨曦的照射下直晃人眼睛。
他名字下面緊挨着的是左丘綠蘭,這讓澤音有些吃驚,魁首便算了,應飛塵實至名歸,但第二居然依舊不是無定宗的人。
澤音搖搖頭,心中暗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年,前三甲都是被無定宗包攬的。
第三是赫連聞念,這是意料之中的,澤音早便之知曉,赫連聞念隻是外表嬌弱,實力卻頗為強悍。
第四不認識,是位符修,不過好在是無定宗的人。
前五甲占了兩個,無定宗作為這次東道主,不至于面上太難看。
赫連行溪排在第九。
榮靖兒排第十,這着實令澤音大吃一驚,不止澤音,榜下大小宗門衆人皆議論紛紛,道是無定宗将來怕是又要出一個玄霜劍仙那般人物了。
雖有幾個排在榮靖兒前面的無定宗弟子,但他們都是年少成名,自幼為各大宗門弟子争相效仿的翹楚,隻有榮靖兒是橫空出世。
盡管此前因着玄霜劍仙的名氣,或多或少聽說過無定宗有個玄霜劍仙轉世,但耳聽為虛,他們未曾親眼見過,便将此事當做故事來看,并未費心探究。